“阿乾，你要记得我，记得找我，记得找我和宝宝，阿乾！”

“阿乾，宝宝死了，都怪我，呜呜呜……”

……

顾林欢在悲伤之中醒了过来，她觉得枕头上一片潮湿，抹了抹眼睛，就抹到了一把泪水。

她的泪水已经爬了满脸，而她正不自觉轻声的啜泣。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了，元霖慌张的脸出现在顾林欢面前。

“欢欢，你怎么了？”元霖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顾林欢。

“我也不知道。”顾林欢的眼泪继续汹涌的流着。

“好，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再睡觉了，也不要再做梦了。”元霖轻轻拍着顾林欢的后背，一阵心疼。

顾林欢抹了一把眼泪，奇怪的问：“我做梦了吗？咦，我怎么哭了？”

元霖松开顾林欢，给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嗯，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没事了，没事了。”

顾林欢又擦了一下眼泪：“我怎么总是哭呢，这是怎么了？”

元霖心中难受，只是默默的抱着她，给她擦眼泪。

又过了一会儿，顾林欢才止住悲伤，眼泪也停了，她用纸巾擦着鼻涕，心里觉得奇怪。

好像自己做梦了，好像又没有做，是不是真的梦到什么了？怎么忘了呢？

好像是，一开始很幸福，后来很悲伤。

奇怪，刚才如果入梦，是入的谁的梦？感受的谁的过往？

元霖只是轻柔的安抚顾林欢，也不问顾林欢有没有获得什么新的信息。

其实，他在内疚，他不知道顾林欢怎么做到的，怎么知道乔佳其实是乔依，怎么知道乔依会每个月寄信，但是，他总感觉，顾林欢做这些会付出很多。

他在内疚，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查不出什么。

可是，他又觉得幸福，顾林欢竟然这么帮自己，为了帮自己找到真正的乔佳殚精竭虑。

元霖轻轻摸着顾林欢的脸，拢好了她的头发。

顾林欢刚哭得狠了，眼睛肿肿的，眼皮都红了，脸颊上也泛着亮光，被袖子擦红了。

眼睛湿润润的，像沾着水珠的黑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