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看来却是他错了。
贺祁臣在综艺上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个男人这些年太过膨胀了,还没有走到最高处就已经开始自满。容敬渊可以费劲心思将他捧红,也可以冷眼旁观他堕落。
本以为这个势头很好的女人就要被他毁了,可就在事情发生的一周后容敬渊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虞晚去见了赵封。能一眼就看透贺祁臣伪装的人不多,直切中心找到赵封更是难得。他忽然有些期待这个看似处于弱势中的女人的反击了。
他关注着虞晚,也渐渐猜到了她的计划。
一叠资料被递到眼前。男人气定神闲,微微挽起的袖口露出好看的骨节。
虞晚接过看了眼,从第一页到第三页,密密麻麻全是标注出来的顶级资源。不由微微挑眉:“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女人语气淡淡。
容敬渊轻笑了声:“如果你能扳倒贺祁臣,这些资源就是你的。”
养蟋蟀也是这样,将两只有竞争力的放在一起,最后留下来的才是真正适合生存的。物竞天择,在任何时候都适应。
他已经将话挑的明了,虞晚也不装蒜:“容先生希望我赢还是输?”
女人点了支烟靠在墙上,神态慵懒散漫。她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看起来桀骜不驯,却又骨相柔软好看。
容敬渊打开窗子,语气温柔:“我总希望美丽的东西可以长久一些。”
虞晚不置可否。
说是去国外拍戏,可贺祁臣这几天其实并没有离开a市。每多见一次虞晚,他内心压抑的暴戾的欲/望就难以克制。他知道她很美,现在或许已经是最耀眼的时刻。如果再不采撷就要凋谢。他心里计划了很多种方法让她永远保持美丽。
年轻的身体永不褪色,她应该在最盛大的时候谢幕。贺祁臣准备了很久,在遇到和他有相同野/望的一群人之后终于决定在十二月一日那天为她献上礼物。他们都爱她,这样也是为她好。
男人手持着白玫瑰轻轻笑了笑,眼神暴戾。
容敬渊那天扔下那些话后就离开了,他想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时代广场:这里是a市这个作为华国经济中心最繁华的地方。高楼屏幕上rfter原来的代言人叶梓菲的形象慢慢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海报。
昏暗的路灯照得白雪颓靡,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少女轻伏着身子,雪白的后背上柔弱青涩的蝴蝶骨翩翩欲飞。
只是一个低首的侧容,却让来来往往的男女不自觉驻足。
“虞晚啊。”不知道是谁感叹了句,心里竟然有些怅然若失。rfter广告一向高端,这次更是没有让人失望。
昏暗的灯光顺着唇角轻翘的弧度打到白雪上,让那份柔软也显得有些迷离寂寞。
stop――这是属于她的静止。
天上慢慢飘起了雪花。那幅巨型海报在屏幕上美的令人心惊。
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神色痴迷的男人拿着刀/子在割开了手腕。一个两个,很多人,他们身上沾染了鲜血,举着广告牌笑着疯狂:stop。
工作人员很快赶了过来。
虞晚站在顶层的最高楼上看着,慢慢拨通了电话:“警局吗?时代广场a栋楼下有吃了致幻药的人在蓄意滋事。”女人声音冷静,眯着眼挂断了电话。
“滋事的人群里的有你安排的人?”
容敬渊笑看着递了杯茶过去。那些人原本心理病态仔细一查也能查出病因,可这并不具有说服力。在没有危及到自身的时候,许多人总想把那些病态的不寻常推到受害者身上――因为她才这样。
虞晚心知肚明,所以这次她给这场闹剧按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致幻药。这当然是假的,虞晚要的不过是警察来了之后,有人借着这个名义拉开这场戏剧的帷幕。
这是她给贺祁臣的回礼。
女人手腕狠辣,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容敬渊也纵容。
在没见过虞晚之前,他从不相信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人疯狂着魔为之生死。可她确实做到了。那种独特的美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这个时代人类进化的预期。
人们狂热,疯魔,迷恋同时也想要禁锢。
他们挑在这个时候,虞晚人生刚刚起步,时代广场的屏幕上全是她的海报,用鲜血高喊着stop要逼她静止――美丽的死去。
舆论可杀人,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更是如此。
在看到《名伶》剧照上安静沉默的旗袍美人时,容敬渊想:物极必反,慧极必伤。一个人容貌太过总归不是好事。可现在站在顶楼上时他却又想:虞晚的野心,或许确实要配上这样的美貌。
他很期待她还会带来什么令人愉悦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