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小,引起的变化却大到令人咂舌——已经跌落尘埃的巨大剑身猛的跳起,就像两块门板那样前后交叠,对着哈哈大笑的战队指挥当头砸下。
“啊!”战队指挥经验丰富不假,但他绝没这种见识。这是双手剑啊!也能快如迅雷?!
他下意识的躲,却连结束笑容的机会都没捞到,那两柄宽如门板、快如闪电的金属已经当头拍下——只听“噗!”的闷响,惨白的酱汁、猩红的液体四处飞溅!
血脂顺着裂口喷洒,战队指挥的头、颈、胸都被砸进体内,连余下的大半截也逃不掉厄运,紧接着就被沉重剑身给压倒、压扁!
战队指挥的身躯刚刚变形时,手下们的笑容才在脸上绽开;当他这具血肉之躯倒地、像是面团那样软融还紧贴着剑身时,他手下们脸上的笑容才混进了一丝骇然;当他这团黏糊糊的东西开始抽搐、开始往外冒热气时,八张扭曲的脸上依然带有兴奋和欢欣……太快了!巨剑咸鱼翻身、暴起杀人,速度简直快得匪夷所思!
太惨了!堂堂三级异能师,居然会死于级别最低的金属异能!
这绝对是初级金属异能!即使已经被改进了,却处处流露着低级异能的特点,所以不可能是什么特别高级的东西。
但敌人的释放动作无迹可寻,他对异能的控制力也强得超乎想象,释放异能其实是很复杂的过程,到他这却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这完全就是……大师风范!
异变发生前,每个黑户手上都有准备好的异能,但他们根本没机会救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队指挥变成肉泥——黑户们来不及做点什么,盔甲男可不会闲着,在“刷刷刷”的金属嘶鸣声中,他身体两侧的双手剑已经全部出鞘。
仿若是饮血之前的炫耀,这些携带着死亡气息的金属先是急升夜空,傲气十足的翻转回旋,然后才拖着绚烂尾痕飞掠而下——这回,双手剑的目标是剩下的黑户异能师,人人有份。
换别的招数肯定来不及,黑户们不分青红皂白,都把手上的异能直接丢出去!元素、蛮荒、生命、空间,但没有任何一个异能挡住双手剑的势头,甚至连减缓速度都做不到。
黑户们肝胆俱裂,就像一窝待宰的小母鸡,同时发出了尖叫!
濒死的尖叫声汇合起来,极其响亮、极其凄惨,却也极其短暂——有多短呢?就像杀鸡的人才走进鸡舍就厌恶了这事,他不拔毛也不拿刀,伸手捞起鸡脖子就“啪”的给扭断了!
也就是说,在黑户们刚刚张开嘴的时候,双手剑就已经压到他们头顶上了。他们当然想防御、想躲避、想逃走,然而脚还没抬起来,人已经“噗”的一声爆了浆。
七人连爆、血汁漫天,场面是何等的惨烈震撼!
遥望这边的兵士们,只能看见大帐上方突然闪出大团的光斑,稍纵即逝,却在视野里留下灿烂的痕迹,紧接着就是一片尖叫和一阵“嘭嘭”巨响……虽然不知确切情形,但没人觉得那是好兆头。
没错,对联军而言这真不是好事,仅在刚才的瞬间,八个黑户异能师就有七个跟着长官去了——现在的场子里,只有最先发现闯营者的值班异能师还站着。
在他那件蔚蓝长袍上,还挂着不少从同伴身上溅出来的红白色玩意。
恐怖的敌人,凄惨的景象,早把他的战斗意志摧毁殆尽,他浑身上下冷汗淋漓。此时还能站着,不是因为他勇敢,也不是因为他够义气,而是有柄双手剑正顶在他脑门上。这是块又宽又厚的金属,其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暴戾,缕缕寒意沁透他的皮肤,让他毛骨悚然。
绝望中,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呼吸中已经带着哭腔,恨不得自己从没学过异能!
“你,说你呢。”盔甲男的头盔从剑身后露出,眼部那道狭长的缝隙正对值班异能师:“孙子,别人都在叫,你为什么不出声?”
值班异能师也在猜自己为什么没死,可听了盔甲男这话,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刚才就死了好,有你这样羞辱人的吗?当然,这只是瞬间的羞耻,他肯定想活下去。所以他打着哆嗦,用纯真的表情和诚恳的语气申辩:“我……我叫了……但……没……叫响……”
“还有这说法?”盔甲男释然之后,却又恼怒群殴来:“贪生怕死,你他妈也算异能师!?”
盔甲男的手臂遥遥一招,他的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拽了出去——值班异能师的感知还在,所以他认出这是个元素异能,最低级那种,但是,他用尽浑身解数都摆脱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