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均收入指标,以及乡镇人均和农村人均。这三大指标,德江几乎是翻着跟头上去的。勇夺第一的宝座不说,还将省城和渝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方才那家小酒馆的一幕,也正是德江时下经济生活的一个缩影。
一言蔽之,共和国的人民是勤劳的,只要稍微有点机会,这勤劳便回转化为财富。
而眼下,薛老三无疑替德江人民,提供了天量的就业机会,有这些机会摆在眼前,几乎不用政府敦促,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便不自觉地开始发挥威力。
却说,薛老三正听得走神,戴裕彬忽然小步行到了他身边,悄声道,“首长,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啦,晚上还有市政府例会,谢市长似乎对引进德国的那家公司极有兴趣……”
薛老三正沉浸在优美的遐想之中,戴裕彬不知从何处奔来,打断了他的遐思。
“你小子不敢东厂,真是屈才了,怎么老子躲哪儿,你小子都能找着?”
薛老三瞪眼道,说罢,拍下三元钱,便自行了出去。
“首长,跟您这么时间了,要是连您爱在哪儿呆,我都不清楚的话,我还配跟在您身边么?”
戴裕彬追出来,笑眯眯道。
“你小子真说着了,我还真不愿你继续在我身边待着了,上回让你考虑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除了云锦,三区四县,你随便挑。”
说来,戴裕彬跟着薛向也有两年了,这在薛向不短的官场生涯中,他戴某人算是薛老三使用最久的一个秘书。
对戴裕彬这个人,薛老三是极看好的,年轻人有思想有文化,谦恭守礼,除了热衷功名,对金钱倒是没多大的兴趣,关键是头脑灵活,肯学习。
再者,这两年,人家戴裕彬鞍前马后的伺候,生生快把他薛老三伺候成了生活低能,这样的情分,又怎让薛老三不替戴裕彬考虑他的前程呢。
早个把月,薛老三就跟戴裕彬吹了风,只是这家伙似乎没听进去,今次,薛老三又讲,戴裕彬才猛然定住,良久,方道,“首长,您真要走了?”
戴裕彬忽然又想到近来,市委大院突然传出自家首长要离开德江的消息。
起初,对这个消息,戴裕彬是嗤之以鼻的,德江的局面才料理清楚,正是自家首长大展拳脚的时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调走,无稽之谈嘛。
可这会儿,薛向忽然再度提到了他工作安排的事儿,似乎那传言要成真事儿了。
因为对秘书的安排,分明就是首长离任的先兆啊。
薛向笑笑,“既然你小子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是的,我在德江的时间进入倒计时了!”
戴裕彬愣住了,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真当从薛向口中得到确认,戴裕彬还是难以接受,一时间,嘴巴发苦,喉咙发干,怔怔许久,无以言表。
满脑子浮现的都是,这不短的两年多时间,自己和首长在德江的一幕幕惊心动魄,回首往事,就好似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是的,戴裕彬有万般不舍!
因为跟着薛向的这两年,他见识了一辈子都见识不到的惊心动魄,学习到了旁人根本无法学习到的东西。
更难得的是,两年多下来,他和薛老三朝夕相对,俨然已将眼前的年轻首长,代入成了如师如父的角色,陡闻别离在即,他心中真是怅然到了极点。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非只适用男情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