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工权冷冷扫了夏局长一眼,显然,他听出了萧记者的话里话。
其实,他韩局长何等人物,早就瞧出了夏局长和萧记者等人的不对付,他方才故意调侃说没想到夏局长还有如此文绉绉的朋友,就是在给萧记者递梯子。
若是萧记者要往死了整夏局长,则必然会告状,而他韩某人少不得要卖太子爷一个面子,拿夏局长开刀了,反之,若是萧记者有眼se,识进退,则大家都不用扯破脸,好在情况正如他韩局长期望的,萧记者果然有眼se。
不过,纵是如此,他少不得给夏局长个下马威,不然薛家太子的面子岂不是太轻飘了。
“夏正同志,我看你不是夏正,简直是瞎整,这都什么时候了,别人的地面上连小偷小摸都快成传说了,你的治下,居然还有人敢当街抢包?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还有,你自己都说了为人民服务是应当应分的!怎么又大摇大摆吃上别人的吃请了,我看你心里头纪律那根弦,压根儿就不曾半刻绷紧过,你回去给我写份检讨,下次的全局干不掉大会上,你要做检讨,深刻的检讨!”
韩工权义正词严之下,夏局长的脑袋都快点成小鸡啄米了。
虽然挨着骂,可夏局长心中却是庆幸无比,知道眼前的这关算是勉强淌过来了,可这庆幸却是九死一生换来的,他实在不想尝第二遭,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以后再不跟记者打交道了,这帮人接触范围太广了,随便一个跟包的,来头就大得离谱,那以后再来个敢坐桌子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一番风雷,竟然如此收场,谁也没想到!
薛向去后不久,那位夏局长更是当着她的面儿,自捆了俩耳光,又喝干了一瓶茅台当赔罪,稍后摇晃着身子,去打了电话,没等多久,萧依依家里就来电话,说是萧若若已经全须全尾的回家了。
听到这消息,萧依依也彻底惊叹于权势的魔力了,原本作为一个有理想的记者,她是万分憎恶绝对的权力的,可经此一遭后,她竟对权力生出了几分仰慕。
回家的路上,秋风浩荡,灯光悄然,四个省报的美女记者,个个喝得大了,勾肩搭背地,大声嚷嚷着平素关起门来,都得小声说的话题。
“啊哈,萧依依啊萧依依,保密工作做得够专业的啊,我说怎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你全看不上,原来是早盯着太子爷了,唉,真是羡慕死我了,死妮子,还是你有福气噢。”
“就是,就是依依姐也太不仗义了,有好果子竟然独吞!”
“独吞,我里个天啊,小佳,我原以为你文静娴淑,没想到你内心竟是这样的狂野,独吞,你当依依的男人是苹果啊,要不分你半个,你俩二女共侍一夫?”
三个女孩叽叽喳喳,越说越离谱,女人向来如此,单个时候,比谁都文静,可一旦聚集了一帮,那豪放简直难挡。
萧依依本来打定主意,不理她们,可这仨疯丫头喝了酒,说话没个把门儿的,说着连姐夫都叫出来了。
萧依依再也忍不住,大声赌咒发誓,自己和薛向只见过两次,连他家在何方,做何营生都不清楚,自己和他半毛钱关系也无。更放下豪言,谁要是对某姐夫有兴趣,谁自己去追,追上了,她萧某人认妹夫。
熟料她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仨疯丫头简直炸了锅!
王大美女最是豪放,当众就定了,薛向是自己现在的追求对象,将来的老公,萧依依未来的妹夫。
另外俩丫头不依,摇晃着脑袋,要跟王大美女争个高下,说着说着,三人又讨论起薛老三如何如何英俊,继而,品头论足地批判了薛向的那身打扮,甚至大言不惭地说着,若是薛老三做了自己男人,保准给他打扮得晃瞎全世界女人的眼睛。
这番本来就醉醺醺,几乎不过大脑的昏话,却将萧大美女的心搅得乱七八糟,就如远处路灯下,随风飘飞的枯叶,乱蓬蓬的卷上天,飘曳一阵,又不知散落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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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那个萧依依是怎么回事儿?你别怪我多嘴,你小子身上的担子可沉,可别在裤腰带上栽了跟头,上次明珠的事儿就是个教训,你没事儿,人家还变着法儿地想给你整出事儿来,所以,你更得谨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在背后悄悄盯着你呢,你小子可不能行差踏错。”
方送走韩氏父子,李天明便拉着薛老三在六楼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了,满眼的风||流夜景,似乎皆不入他眼,按着薛老三的肩膀,就教育开了。
薛老三苦笑道,“天明哥,你是jing察做久了,太敏感了,我跟那萧记者不过才见了两回,待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仨钟头,说的话也没超过五句,这都让你看出我要泛花花肠子,别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