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姬若河叫住了林旭安。
后者上前几步,将项凌从他怀里拽出来,顺势拉进自己怀里,道:“谁是你家孩子!”
商业上的往来两方对峙,暗地里杀气四溢,但明面上总保有该有的礼貌,就像林旭安对姬若河那样,但像这样大人教训小孩的语气,还没出现在商业上的交易,就像姬若河这样。
他把项凌圈在怀中,项凌瘫软,身上没有力气,像一只乖训的小猫,没了爪牙,温顺极了。
众人之下,姬若河将项凌带离了现场,留下了面无表情的段空青。
明日的闲言碎语又该起了。
下药
林旭安给项凌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旁门左道的药,刚开始起劲的几分钟,浑身上下没一处是清醒的,脑子无力,身体肌无力。被姬若河拖上车的时候,手脚加速使不上劲,但脑子却异常清醒,外界给项凌带来的刺激,他感受的非常清楚,甚至超越了五感正常的敏感度。
冷汗在后背如同恶魔滋生,揪紧了项凌的命结,药物带来的持续不断的冲击随着车身的抖动让他倍感空虚,环抱的空洞,心中涌起的紧张,项凌的脚下放佛从地底钻出了许多致命的毒刺藤蔓,渴望拥抱深深抓着他的内心。
姬若河一言不发地开车,后座项凌的状况全都反射到后视镜上,他全都看见了。
到了别墅,姬若河将项凌横抱在怀中,怀里的人神态迷离,眼波潋滟,嘴唇微张,鲜红的颜色吸引了姬若河全部的目光,但他只是搂紧了项凌的衣服,疾步走进别墅。
热,痒,身体发烫,痒在骨子里,项凌伸手乱挠,就是找不到哪儿痒。
他的胳膊有点痛,姬若河为了防止他在怀里乱动,紧紧将人箍在怀抱里,但他箍的越紧,项凌就越是躁动,他迷失了方向,迷失了所有,他感觉有上万条毒蛇在他周围虎视眈眈,妄想缠紧他,困死他。
“放开……”项凌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小小的,凑近嘴边听,只听到小猫在呜咽。
陌生人的气息在周身炸裂,项凌猛然挣扎起来,姬若河差点没兜住,好在力气够大,才稳住了阵脚,不过猝然发力的痛楚还在手腕处久久不散。
项凌的不安分激怒了姬若河,他粗暴的将人摔在卧室中央的大床上,项凌蜷缩着后退,眼睛半睁不闭,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嘴里瞎叫着:“滚,滚,别过来。”
姬若河定定着看着他,看着他后退,看着他惊慌失措跟森林里迷路的驯鹿,转身走进浴室拿了一条赶紧的毛巾想给他擦擦脸。
他知道能让项凌失态成这样的,林旭安肯定是对他做了什么,圈内手段寥寥,无非就是下药。
而在项凌的眼中,姬若河拿着白色毛巾向他走来的样子,活生生像一个施刑的恶魔,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犯罪的人,项凌手脚并用后退,爆发力一触即发,他跌撞下床,俯冲到阳台卧室镶嵌的玻璃门前,抠开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而阳台外面是三层楼的高度,项凌不顾一切地爬上栏杆,他的衣角在姬若河手掌心轻柔划过,如蜻蜓点水;瞬时,人便如风中的残花坠了下去。
姬若河立即返回卧室,下楼,循着方向在一堆枯黄草丛中找到了昏厥的项凌。
管家听到响声赶忙出来查看,看见有人从高处坠落,惊讶万分,姬若河吼道:“快去开车。”
管家立即掏出随时准备的车钥匙,打开姬若河开回来的车,载着受伤的项凌前往医院。
姬若河给项凌做人肉垫子,生怕让他在去医院的途中受到二次伤害。
从高处坠落,项凌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有多处擦伤,他身上穿着衣服,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损。
郊区离中心医院有点远,项凌中途醒过来一次,嘴里嚷嚷着什么话,姬若河一开始没听清,后来将耳朵凑过去,仔细听,才听清楚了他在喊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