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祺瞪着一双眼睛,似乎还不知道妈妈现在的情况,还倒是水柔出去了,对郑雷说道:“爸爸,妈妈回來是不是会给我带玩具啊。”
郑雷鼻子一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艰难的点点头,然后伸手摸摸他的脸蛋,说道:“嗯,妈妈回來的时候,给你带好多好多的玩具。”
郑祺一听,顿时兴奋起來,小小的孩童,根本不知道大人们的心中有多么的痛苦,只是在为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快乐着,
告别了父母,郑雷一路來到了水柔的父母家,一开门,郑雷便感觉不太对劲,水云的双眼好像熬夜了一样,十分的红,但是郑雷也沒多问什么,他心里装着事,顾不得问其他的了,
进屋坐下,郑雷许久不说话,水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说话,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今天來是不是要跟我说柔儿的消息。”
郑雷猛地抬头,看着水云的脸,从他的眼中,郑雷似乎看出了浓浓的悲伤,岳父的话,让他不得不回答,但他却怕刺激到岳父的心,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水云的声音微微颤抖,
郑雷看着水云,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其实就在郑雷走进水家的时候,水云就已经猜到了结果,郑雷一头的白发,加上脸上两条血色的泪槽,几乎已经能说明一切,
水云解释道:“当年柔儿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曾跟我说过,这条路很危险,但是踏上这条路之后,便沒有了回头之路。”
“那为什么还要让她走上这条路。”郑雷轻声问道,
“迫不得已啊,如果不是她和她妈妈的身体,我也不会让她走上这条路,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健健康康的活下去、长命百岁啊。”水云坐在郑雷的身边,深深的叹口气,
“迫不得已,为什么。”郑雷问道,
“当年家里很穷,她妈妈怀她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后來柔儿生下來之后天生体质就很弱,满月还沒过,就差点断了气,后來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将柔儿救下,但是却要柔儿拜她为师,后來我们才知道,那个漂亮女人原來是一个修行的人,后來等到柔儿六岁的时候,我做生意也有了一些起色,就是那时候,柔儿的师傅让她带回來了一块石头,说是那块石头跟柔儿的命联系在了一起,什么时候这块石头烂了,那就是柔儿出事了。”水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块石头,
郑雷一看,只见一块粉红色的石头,从中间裂开,裂成了两半,
水云将石头递给郑雷,说道:“这个给你吧,我知道你也尽力了,你的事情,柔儿跟我说过,不知道你现在有沒有恢复过來,如果恢复过來的话,我希望你能替柔儿报仇,不过你要小心点,别把自己也搭进去,柔儿是个独生女,沒有兄弟姐妹,柔儿已经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也出事。”
听着水云的话,郑雷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涩,原本是抱着满怀的歉意來的,最后却成了岳父在安慰自己,相比之下,岳父所承受的痛苦,比他要深得多,晚年丧子,这是多么沉重的悲痛,但是这个坚强的男人,却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沒有在见到郑雷的那一刻就爆发,
有个如此的岳父,郑雷也算是几辈子修來的福分了,
“爸,无论到什么时候,您永远都是我爸,你们四个人,我会尽心尽力的赡养的。”郑雷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水云看着郑雷,道:“好孩子,别哭,男人有泪要往心里咽,幸好我们还有祺祺,我们的希望还沒有完全断绝。”
郑雷点点头,沒有多做停留,便告辞了水云,他沒有将金仙虫的事情告诉岳父,这种渺茫的事情,沒有把握他不想去说,他不想给老人们一个希望,最后却又等不到希望的降临,在自家的时候,那是沒有办法,因为人与人不同,岳父可以选择承受,但父母却不能,因为他们所经历的不同,
离开了岳父家,郑雷便叫上张昊一起回了京城,在他们回京城的途中,父母和岳父两家已经被安排了大量的人手暗中护卫在他们的周围,这一次,不仅仅有军方的人,还有游玄之派來的修者,
郑雷不是圣人,沒办法只手遮天,身在京城,自然沒办法顾及到家里,不过这些身后事,已经被人给安排好了,同样与那些东瀛杂碎们不共戴天的,不仅仅是郑雷一人,
在路上,张昊已经跟郑雷透露了这个消息,但是张昊却并不知道,在他派來军方的人保护四位老人的同时,游玄之也派了人过來,对于张昊在背后所做的一切,郑雷的心里只有感激,能遇上这样的朋友,无论是谁,都沒的说,
一路回到白云观,郑雷见到了田诚阳和游玄之,郑雷现在的样子,让游玄之微微惊讶,但随即便又释然,他的事情,田诚阳已经向他转告过了,所以游玄之也沒有多问什么,
“掌门师祖好。”郑雷像往常那样的跟游玄之施礼,
游玄之身子一横,躲了开去,对郑雷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再这样了,您现在的身份,即便在界内,也与九位长老平辈,我们这些人,哪里敢以你的师祖自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