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雷的心里有一丝惊慌,他发现那些感觉,似乎并不属于自己,但却又明明白白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但在这里,他似乎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唯一记得的,便是自己的名字叫做郑雷,
两只船,在这幽静的水面上邂逅,郑雷站在自己的船头,看着面前安静的船,
许久,船舱中传來一个温柔的声音:“公子如此盯着奴家看,不觉无礼么。”
郑雷一愣,欠身道:“小姐,在下进京赶考,路经此地,见景色怡人,不由得逗留了三两日,却不料看到如小姐般惊为天人的女子,顿时心生仰慕,还望小姐能让在下一睹风采。”
“你这书生,好生无礼,奴家待字之人,岂可轻易与你见面,请速速离去,莫等我的家丁前來,与你面上不好看。”船舱中传出女人冷峻的话,
郑雷怏怏的离开,但自此心中却留下了女人的面孔,不分白昼,只要他闭上眼睛,女人的面孔就会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无法忘怀,
离开这里,郑雷沒有再做停留,一路不停的赶往京城,
十年寒窗苦,终在这一日金榜題名,郑雷高重探花,被帝君委以重任,时值夏秋交替之时,有一地水患严重,郑雷便直接被派往此地,
这一忙碌,竟然是三年的时间,三年,郑雷带着这里的人民,逐渐的治住了水患,功成之日,帝君为表其功,特赐其一面金牌,见牌如见帝君,此时,有人向他提起佳偶之事,他便立即想起三年前曾在江南邂逅的那个女子,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不但沒有将他的思念抹掉,反而让他越來越想女个女子,那个只见了一面,便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于是郑雷婉拒了所有欲要跟他说媒的人,只身前往江南,
一路打听之下,郑雷被人带到了一处破败的庄园门前,看到这破败的庄园,他的心顿时揪了起來,只是三年的时间,竟然让一个家彻底的破败,
那女子呢,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呢,仅仅是三年沒见,那女子便就此香消玉殒了么,世界为什么这么残酷,他甚至连这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便就这么结束了那一份尚未开始的缘分么,
郑雷失魂落魄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突然一阵喧闹的声音传了出來,将他惊醒,
“让开,别挡着大爷。”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身旁跟着一个壮汉一个瘦子从郑雷身边走过,壮汉一把将郑雷推到一边,
“少爷,就是这忘生楼,今天是第七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兰心小姐便会站在楼上往下看。”瘦子讨好的说道,
“啪。”猥琐男一把扇在瘦子的脸上,骂道:“都他娘的第七天了,你怎么才告诉我啊。”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也是刚刚听说,就第一时间告诉少爷了,少爷您也知道,小的身份低微,这兰心小姐的容颜,岂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亵渎的,故此不确定之时,是万万不敢告诉少爷的。”瘦子连连作揖,慌乱的解释着,
四周的声势越來越浩大,猥琐男也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忘生楼顶楼的窗子,
郑雷原本不愿意置身于这样风花雪月的事情之中,但人太多,他根本无法挤出去,
突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來,除了郑雷,每一个人都是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三楼的窗口,
郑雷的心中只有那个女子,根本沒有把这纸醉金迷的场所放在心中,更别说这里的姑娘了,
三楼的窗子里面,一个女子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下方每一个人,她的眼神泛出一阵阵的失望,甚至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已经是第七天了,六天前,她被带到这忘生楼,老鸨子让她接客,她死活不接,最后以死相逼,定下这七天之期,若是这七天之中,她沒有等到那个人,她便从此放弃自己的灵魂,每日躺在不同的男人身边,
每天,她只看一刻钟,她本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七天之期,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但她依旧不死心,若是上天怜见,定会让她等到的,但是七天之期慢慢的过去,她始终沒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最后,兰心的眼中泛起深深的绝望,最后带着留恋的目光从楼下那些流着口水的男人们的身上扫过,缓缓的转过头,
就在这时,似乎有一种魔力,让郑雷的头轻轻抬起,看向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