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只觉得这天跟做梦似的。过得有点儿迷迷糊糊的。自己在台上唱歌的时候脑子里竟然一直是张焕临走说的那句话,着了魔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这才又打起伞,出了酒吧们。有几点儿雨打在自己身上,冰冰凉凉的,却又暖暖的。这是张焕喜欢的雨。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雨。
突然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自己面前。后面儿车窗摇了下来。那人梳着背头,西装革履的。是一张单良再也不想见到的面孔。
单良也不理他。绕过车径直往前走着。再后头,他听到后面车门打开的声音。下来一个人,又好像两个,他害怕了,伞也不要了,发了疯的往前跑着。
可惜,夜已深,街静谧。
他被两个人桎梏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儿声音,嘴便被一人捂住了。他感觉有人拽着自己的胳膊,然后针扎似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雨,掩盖了一切。夜深,这里依旧如常。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而自己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椅子后面。周围漆黑一片。这里是他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己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疼。
房间很黑,他看不见一点儿东西。奇怪的很,这时候耳朵反而当起了眼睛。周围弥漫着呛鼻子的烟味儿。“醒了?!”慵懒的声音。黑暗中,他能想到那人悠闲的站在自己面前。以及嘴角翘着的那讨厌的弧度。
“申访书,你特么放开我!”单良这是除了气愤还是气愤。
申访书俯身吻上了自己的唇,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吻了,那是撕咬,带着血腥味儿。
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又来找他了。
真是滑稽。
黑暗中,他听见那人笑了,单良能想到他那嘴角沾染了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笑着笑着,声音竟抽噎起来了。“良子,咱们重新开始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一点儿也没征求他的意思。只是在通知他。
“申访书…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可能了…”语气的是无奈?是恨意?单良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离开他的,他也不需要留恋什么。他对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没爱过。只因着那句话。
那人却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你不是爱我的吗?”
“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你放开我!”
“你不爱我难道爱那小子吗?”申访书嘴角向上挑着,“你以为他爱你吗?他是谁你知道吗?不过是闲着没事儿找你打发时间而已。当时咱们分手也是因为他了。还有,小山儿和王茗又没来上班,你不觉得奇怪吗?你都被他戏弄了。”
“不可能!”张焕才不会戏弄他,从一开始张焕就表明了来意的。所有的一切张焕都是承认了的。要戏弄他也不会等五年。
灯被打开了,一时间的光明让单良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还适应过来。这才看到申访书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以及那通红而又炙热的眼睛。他就那样现在那儿,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像在看一个自己失而复得的玩具。
“申访书,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慢慢说。”单良妥协了。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申访书从裤兜里掏出警官证,“你现在是嫌疑人。”
他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什么?”这一天他好像都在做梦似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接着申访书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血肉模糊的。赫然是今天没来上班的王茗。照片里,他眼睛睁的大大的,昭示着他死前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那恐惧一直延续到照片外。一直延续到单良眼里。不自觉的,他便战栗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的。
申访书看着他那样子,冷笑了一声。“死者名叫王茗,凌晨四点死于家中,被分尸,手和脚都没了。目前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