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穆雪娇将顾妍洋之前丢给她的纸条打开，然后一字一句将顾妍洋的话重复了一遍，叹息着回道：“顾妍洋现在的意思，你难道还没看懂么？”

“她在帮我们？”童业辉不敢置信：“为什么？”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顾妍洋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呢？她明明是最不可能这么做的人！”

顾妍洋有多恨他，童业辉很清楚。

“可这些就是顾妍洋做的”穆雪娇垂眸，叹了一口气：“业辉，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

“如果有一天，妈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做事，如果可以的话，去和顾妍洋说一声对不起”穆雪娇说完，淡淡补充：“我知道这一句道歉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我希望你去和她说这句话，你也明白，妈妈年纪大了，已经不能再守着你多久了”

说完，穆雪娇又是一阵咳嗽，嘴里泛着股腥甜，心中无尽苦涩。

她担心，她怎么能不担心？

穆雪娇真的害怕自己走了以后，童业辉会没办法活下去。

她也想过去找童家求助，但想来想去，想到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童业辉现在是一个废人，就算回去了童家，他连传宗接代都做不了。

又能讨得到什么好？

“你让我和她道歉？”童业辉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不敢置信：“我是不会道歉的！为什么要我道歉！？”

童业辉瞬间怒了，整个人变得狂躁起来：“我现在已经落得这个下场了，难道还不够吗？你现在还想让我道歉，我怎么道歉？凭什么！？”

“怎么道歉？用嘴道歉，凭什么？就凭之前咱们做的错事太多了！”穆雪娇紧紧攥着拳：“咱们已经遭到报应了，你知道吗？”

“不，我才没遭报应”童业辉摇头：“我现在的下场分明就是顾妍洋造成的，妈，你还有没有理智！？我是被顾妍洋害成这样的！你为什么反倒要我去和她道歉？”

“我……咳咳咳！”穆雪娇不断不断的咳嗽，伸手推开童业辉，转身跑去厕所，在厕所的水池里面大声咳嗽，一边咳嗽一边伸手打开水龙头，将血迹冲下去。

等恢复好一点了以后，这才缓缓走出来，坐在床上，朝童业辉开口说道：“你如果还想和我待着，就滚去道歉！否则的话，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穆雪娇一边说着，一边蹙眉瞪着童业辉，心中带着一股绝望和悔恨。

她错了，她是真的错了。

如果她早早重视自己对童业辉的教育，他现在就不会是一个无能的废人。

人海茫茫，有谁能听得见她的懊悔？

……

最终，童业辉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