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神殿五大神官之一,实力当然高强。”另一个人说:“他怎会屈尊纡贵竟然来到此地?唔,想必是这个小子搞的鬼。”他狠狠地拍了另一个瘦小的身影一巴掌。
“疼,呜呜,姐姐,哥哥又欺负我。”
——船上的希欧多尔竟然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他侧目向这边看来,正好看到小小的人儿像一只小树獭一样扑到了圆滚滚身形的怀里。
啊,肯定是幻听,幻听。希欧多尔想着,威严地转开了目光。
这一队人马继续在交谈:“我也不想带他来啊,你也看到了,把他送走了好几次,每次都能自己跑回来,缠的越来越紧,根本没法摆脱掉。不过他仍然处于失智状态,这点我能确认。”
“话说起来,南方军团怎会与中央神殿共同行动?看来军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哼,泰伦斯那个蠢货,抢功劳抢到我头上了!也要看看有没有命消受。”
“保持心态平和,少年,不要这么戾气满满。”
这一行人,自然是领军令而来的印克劳伯爵及加布利尔、亚德烈、派翠克一行人。
虽然在印克劳城中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然而出了印克劳,小小一个伯爵真算不了什么。希欧多尔与泰伦斯都没有接见他们,只有深港城城主陆斯恩出面招待。
陆斯恩伯爵很头疼。
“斯佳赫尔小姐,您当真要亲自奔赴战场?”他再一次与印克劳伯爵确认。
“当然是这样。”方星宿笑眯眯地道。
帝国并不是没有女人带军打仗的先例,然而斯佳赫尔小姐,整个炎南地区谁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呢!
再看看她带的兵,稀稀拉拉百八十个,穿着套不比牛皮纸厚多少的铠甲,铠甲之下的身形瘦的瘦小的小,连个称得上魁梧的汉子都挑不出来——那边那个,站在伯爵小姐左手边那个小小的,一直搂着伯爵小姐的胳膊是个什么意思!而站在伯爵小姐右手边那个,身材看起来倒还高大,这一直捂着心脏摇摇晃晃又是个什么情况!这是来保家卫国的吗?这是来减少吃闲饭的嘴巴的吧!
然而谁让他陆斯恩伯爵是个绅士,而斯佳赫尔小姐是位女士呢,女士总是要受到照顾的。陆斯恩伯爵无奈地把他们安排到了后勤供给船上。“战斗的时候小姐和您的部下千万当心,不要给军部制造麻烦,他们可不是像我这样好说话的。”他烦恼地交代。
舰队很快整顿完毕,再次扬帆起航,排列成翼型队列,向阳光海深处驶去。
军方的人的确如陆斯恩伯爵说的那样,倨傲难以相处。以伯爵的身份不过给分了一个数尺见方的小房间,其他的人都统一船舱底沙丁鱼一样挤着。
方星宿意想不到的问题出现了:一出海,她就晕船,晕的天昏地暗,吃药、打坐调养都没用。
上次去昂巴尔的拍卖会就晕的很厉害。这段时间她修为精进、身体得到调整,她以为不会再晕船了,岂知完全没有改善。并且昂巴尔拍卖会那次一条船上就她和加布利尔两个人,空间宽阔,布置奢华,行驶平稳。而现在这个小房间,空气污浊、发霉潮湿,外面又是惊涛骇浪,这导致她比上次晕的更厉害了,她感觉心肝脾肺都要吐出来了。
“再喝点水吧,小姐。”加布利尔心疼地给她喂水。
方星宿就着他的手漱了下口,拒绝再喝:“喝了也会吐出来啊……还有这船上的厕所实在不是人去的地方啊嘤嘤嘤……”想她方星宿何曾受过这般苦楚啊!
她抹一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向站在门边的亚德烈伸出手:“过来给我抱抱啦。”
她清平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了一点娇软。这一点娇软如羽毛般扫过亚德烈的心头,引起丝丝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