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啊?刘珍儿看着小胖鸟浑身毛茸茸的样子,实在起不了什么威武的名字,试探道:“绒球?毛团?干脆就叫胖鸟得了。”
“干脆就叫绒球吧。”赵永泽有些哭笑不得。
说话之间,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
“殿下,到了。”车夫再外面恭敬的回禀。
赵永泽照例先下了车,然后再护着刘珍儿下来。
“表哥,你回来了!”一个娇憨的女声突然冒了出来。
正要下车的刘珍儿,被这声音惊的险些前脚踩空,好在殿下及时搀扶,才没有出丑。
刘珍儿站稳后转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狐裘的小女孩向殿下飞扑而来:“表哥,想不想沅儿?”
刘珍儿本打算阻拦,但听清了她的称呼,再看后面的来福和慈安宫女官都没有阻止,心思急转之下,也微微让开了。
看着珍儿险些摔倒的赵永泽,本来就面色不虞了;现在看到珍儿微微远离,心中更是不快,对着扑过来的人侧身就是一脚。
那个叫沅儿的姑娘本来就跑的急,被这样让开一踢,直接就扑倒在地。周围顿时一静,长寿宫的宫人都飞快的埋下了头,只有慈安宫的女官和她自己带的人去扶她。
“呜呜,表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沅儿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雪白的狐裘,因为跌倒沾了尘土,显得十分狼狈,再配上白净的小脸,更显得楚楚可怜了,让周围的一些阉宦都生了恻隐之心。
本来刘珍儿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小女孩有点过了,但一看她这个做派,顿时觉得自己瞎了眼。
得多么快的反应速度,才能在急速扑倒的时候,保持脸蛋和双手俱是干净;得练习了多少次,才能做到剧痛之下,仍旧能哭的仪态翩然。
果然,和皇室沾上关系的,即使是再小的孩子也不能小视。就不知道这个‘表妹’到底是承恩公府的,还是哪个公主府的了,刘珍儿在心里默默想到。
“你是何人,胆敢袭击本宫?!”赵永泽声音发沉。
柳沅儿动作一僵,继而哭的更伤心,声音更凄婉了:“我是沅儿,你表妹啊,才半年不见,你就把我忘了。”
“表妹?”赵永泽冷笑了一声:“本宫怎么不记得长公主姑姑和承恩侯夫人生了女儿呢?”
柳沅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指甲深深的抠入掌心。
“来人,把这个冒充皇亲国戚的人押下去。”赵永泽直接吩咐。
柳沅儿没想到皇长子还能更冷酷,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长子,但最终败倒在他冰冷的目光下:“惠德长公主是我嫡母,我是威远候次女。”
惠德长公主是下嫁给了威远候不错,但只生了一个儿子啊?怎么又冒出个次女来?刘珍儿在旁边听得有些不明白。
“哦,原来是威远候的庶女啊。”赵永泽的语气有点悠长。
柳沅儿作为威远侯府唯二的女儿,嫡母待她都是客气有礼,所以她从来没有为庶出这个身份苦恼过,现在却真真切切的感到羞辱了。
“珍儿,走,我们进去。”赵永泽摸清了柳沅儿的身份,就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分毫时间了,带着珍儿和绒球就往里走。
刘珍儿还有些闹不清楚柳沅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也没多待,看了她一眼,就跟着殿下进去了。
殿外,女官扶起柳沅儿,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是伤心了,便劝慰道:“殿下估计就是心情不好,柳小姐不要心里去。”
“殿下身边那个女官是谁?”柳沅儿却望着刘珍儿的背影,问了这么句毫不相干的话。
女官看着刘珍儿的背影撇了撇嘴:“她叫刘珍儿,得了殿下青眼,现在任长寿宫女史。”
那就是未来的宸元皇贵妃?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皇贵妃?那就是未来会祸国殃民,害得庆.丰帝子嗣断绝的妖妃刘珍儿?即使是年轻时,也都不过如此嘛。
柳沅儿看着刘珍儿的背影,刚刚被皇长子打掉的信心又升了起来。
凭着刘珍儿奴婢出身,都可以宠冠后宫,她柳沅儿为什么不可以?她不会像刘珍儿一样,要求九五之尊只宠幸她一人,对其他妃嫔顶多去母留子罢了,一定会好后的为大庆皇室开枝散叶。
像她这样贤德的人,才该得到天下至尊一心一意的爱重,才该被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柳沅儿对此深信不疑。
刘珍儿不知道外面柳沅儿所想,进殿的时候,还是问出了困扰在她心里的问题:“那个柳沅儿,是驸马的……,嗯,庶女?”
赵永泽看着刘珍儿,神色复杂的点头。
这威远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娶了公主后还纳妾?刘珍儿心里疑惑,但看着殿下的神色,还是没有再问出来。
“哟,这是女史养的鸟儿吗?看着好精神,长大了一定神俊!”来福看着刘珍儿接过绒球,就开始夸奖。
神俊?刘珍儿举起绒球左右端详,都没发现它有长成神俊的潜质。
“这是猛禽的幼鸟?”赵永泽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来福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绒球,肯定道:“奴才在豹房待过,这喙形、头形、爪形、毛色,是猎隼无误。”
“猛禽?”刘珍儿看着正蹭着她的手心的绒团,有些难以相信:“就这样的?”
来福看着毛团子的动作也有些无语:“或许这只,性格奇特?”
“不管它是什么品种,主要还是看珍儿你想怎么养。”赵永泽看着刘珍儿手上的小不点道:“想让它乖一些,就天天用米粮熟食喂养,若想要它勇猛一些,就让人专门训练一下。”
刘珍儿看着只有翅膀尖是小羽毛的胖鸟道:“还是等开春,天气变暖了之后,再带它去庄子一遍,看它的选择吧。”
虽然喜欢它撒娇卖萌的样子,但还是想看它成长为天空霸主。
赵永泽听了刘珍儿的话后不在多说,让人带着绒球去安顿后,才和刘珍儿吃了一顿温馨的便饭。
“东暖阁有几天没住了,不知道还要打理到什么时候,不如今天就住主殿?”赵永泽看着近在咫尺的珍儿提议道,虽然已经决定在珍儿及笄前。尽量掌握尺度,但总是忍不住亲近,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