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儿懵了一瞬,她见皇长子小小的脸上满是悲伤,心里有些异样,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又继续呼唤。
殿里的其他宫女太监,脸上的阴云终于散了些,守在寝殿里的总管太监马上出去报喜。
“你拉着殿下的手,喊他的名字试试!”道士搓着手,满脸喜悦道。
刘珍儿满脸尴尬:“奴婢不敢。”
“让你喊,你就喊,朕赦你无罪!”皇帝人未到声先至。
皇太后也道:“事急从权,现在不讲究那么多。救醒了永泽,你就是大庆的功臣。”
救醒了是功臣,那要是救不醒呢?刘珍儿的心沉了沉,向皇帝和太后行礼过后,就按照道士的方法,握住皇长子在锦被边的手,在他的耳边叫了一声:“永泽……”
“嘶……”刘珍儿痛呼了一声,刚刚她话音一落,皇长子就反过来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手背和手心的伤口都被攥的生疼。
好不容易抓住了珍儿的手,又听到了一声痛呼,庆.丰帝当即慌了:“珍儿,你怎么了?!”
珍儿,你怎么了?皇长子的声音,满殿的人都听到了。
“永泽这是醒了吗?”
皇帝一声急问,打断了太后的深思,她满腹怀疑的审视了刘珍儿一眼,才把目光转到皇长子身上。
“回陛下,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只要这位……,这位姑娘再多喊几次,应该就能醒了。”道士如释重负。
刘珍儿却感觉浑身发僵,皇长子为什么会对她的声音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还有刚才皇太后的目光,她真的能逃过这劫吗?
第5章 对峙
“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唤永泽吧。”天子坐到床边,看着自己的独子,对着刘珍儿随意的挥了挥手。
多想无益,刘珍儿强迫自己稍稍放松,才继续轻喊:“殿下醒醒……”
醒?醒了就没有珍儿了,金銮殿和乾清宫永远是那么空旷,寿安宫永远都是那么清冷。江山他已经交给了侄子,现在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了,和珍儿在梦中永不分开。
皇长子殿下还没反应,这寝宫里几十双眼睛都已经盯着她了,尤其是还有两大巨头的,刘珍儿头皮有些发麻。
“殿下,快醒醒,所有人都等着您呢。”刘珍儿的声音仍旧很轻,但语气里不自觉得带出了些紧张。
珍儿在害怕!是谁要伤害他的珍儿?!庆.丰帝怒气喷薄:“是谁……”
“永泽,你终于醒了!”床边的庆和帝立马大呼:“太医,太医!”
刚睁开眼还在迷蒙中的皇长子,看着庆和帝有些难以置信:“……父皇?”
“永泽这是怎么了?道长你快看看。”皇太后明显发现皇长子的状况有些不对。
道士摇头:“贫道并不擅长医术,殿下既然醒了,就交由太医诊治吧。”
“皇祖母也在……”皇长子的神情更加惊疑不定。
太后催促进来的太医道:“免礼,先给永泽诊脉!”
太医已经来了,皇长子还握着她的手,这算什么事啊?刘珍儿想退到无人留意的角落,然而刚刚一动,就惊动了皇长子。
刘珍儿的刚刚一动,就被皇长子迅速的握住,像是身体最本能的自然反应。
“珍儿……”皇长子的声音有些低哑,生怕一不小心就让面前的场景像幻梦一样破灭。
眼前这个女子,比他记忆中的更年幼稚嫩,然而只一眼,他就确定这是午夜梦回苦苦寻找的珍儿。
不管是死前的幻梦,还是他变成鬼怪回魂,只要有珍儿在,他都不怕了。
刘珍儿从来不知道,她会被一个人的眼神所震撼,有刻骨的悲伤,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各种不知名的激烈的情绪。
“咳咳,永泽……”庆和帝的声音有些不悦。
刘珍儿这才发现,她刚才居然在皇长子的眼神中失神了!
“殿下,请先就医吧。”刘珍儿生怕再引起了皇帝陛下的厌恶,恭敬的劝了一句后,左手就开始不着痕迹的挣扎。
皇长子想要握紧,但又怕握疼了刘珍儿,猛然看到刘珍儿手背上的伤时瞳孔一缩。
“这是谁伤的?”皇长子压制着怒气问道。
刘珍儿感觉到寝殿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不敢抬头,只一字一句恭敬道:“奴婢这点小伤不足挂齿,殿下还是先看太医吧。”
皇长子皱紧了眉头,却没再勉强刘珍儿,他把殿里扫视了一圈,知道刘珍儿是顾忌什么,现在状况还不明朗,他也收敛了些。
“父皇,儿,儿臣这是怎么了?”皇长子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他父皇,但仍旧没有放开刘珍儿的手。
庆和帝有些不虞,但想起自己往日的疏忽,儿子又是大病初醒,也没有斥责,只耐着性子道:“你重病昏迷了三天了,先看太医。”
“重病了?”赵永泽在他的记忆里找到一些模糊的记忆,再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寝殿,有些相信他确实是回来了。
太医在两个大佬的逼视下,硬着头皮道:“殿下,先让微臣给您诊脉。”
赵永泽没有拒绝,对着太医伸出了另一只手。
太医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开始诊脉。
刘珍儿的心越发的慌,手心不由生出了一层薄汗。
赵永泽看着刘珍儿的反应,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直接对太后道:“皇祖母,我很喜欢珍儿,希望皇祖母能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