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刘尚书啊。”
郦县令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刚才对方只是在炸他,而他居然供出了刘尚书,他脸色刷的一下变为惨白,整个人几乎支撑不住。
傅荀得到了消息便不再理他,从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丢到地上,冷声吩咐道,“捆起来,关着。”
至于有人发现县令不见了该怎么办,傅荀让柳时遗对外声称县令要和他去康华村几天,这也是白天让柳时遗做错和县令在书房密谈的样子的目的之一,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别人的怀疑。
郦县令很快被关到一处客房,那几具尸体也飞快的被处理掉,这个陋巷中的小院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的青草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宁和丽娘的房间被点了安神香,她们陷于梦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天光大亮,沉睡了一晚上的阿宁才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看见夫君还睡在旁边,她又下意识的抱了上去,这几天,她已经养成了抱着夫君睡的好习惯。
但很快,她注意到屋子里已经亮堂堂了,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夫君,睡觉?”
她伸出手摸了一下傅荀的脸,喃喃道,“热的。”
实在是两人成亲这段时间以来,傅荀都是天刚亮就起的,阿宁从来没有在屋子里已经这么亮的情况下见过他还在床上。
傅荀捉住了阿宁那只还在他脸上乱摸的手,声音带着些晨起的哑意问道,“怎么了?”
阿宁坐起来,掀开床帐往外面探出头看了一会儿,又把头伸进来,认真道,“天亮了。”
阿宁的眼睛一直看着傅荀,想知道他今天怎么还没有起床。
昨晚为了那件事折腾到大半夜,傅荀几乎觉得自己刚躺下天就亮了,只是看到自己怀里还熟睡的人,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没想到居然睡到了现在,睡眠不足对傅荀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正常人有的不舒服他还是有些的,傅荀坐起来,没有注意到阿宁的眼神,他揉了揉还有些痛的头问,“阿宁是要起来了吗?那就起来穿衣吧。”
阿宁摇了摇头,“夫君,起床,早,今天,还在。”
“嗯,我累了,所以多睡了会儿。”傅荀道。
“累?”阿宁凑近傅荀瞧了瞧,看见他皱着眉头,脸色也不好,连忙着急的让傅荀往床上躺,“睡觉,睡觉,身体好。”
在阿宁眼里身体不舒服就要在床上躺着,睡完觉醒来就好了,一觉不行就再多睡一觉,她和刘嬷嬷以前生病都是这样的。
傅荀想说自己没事,但阿宁却在看了他的脸色后坚决认为他生病了,固执的让他在床上睡觉。
傅荀无奈,只能继续躺了下来。
阿宁却从床上爬了下来,穿好衣服后,像只小蜜蜂似的,在他床边转来转去,一边用手摸摸他的脸,一会儿又给他擦擦脸,还学着把毛巾打湿了盖在他的额头。
也许阿宁以前见过别人这样照顾别人,所以也按照记忆里的方法照顾自己夫君。傅荀想说自己并不是发烧,并不需要这样,但看着他这样笨拙的照顾自己,他的心里竟难得升起一股暖意,并不多,但却足够让他安静的躺了好久,默默享受着着也许并不正确的照顾。
直到房间里都差不多有阳光照进来了,傅荀才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说道,“阿宁说的真对,我现在果然好多了。”
阿宁高兴极了,“睡觉,好。”
傅荀也笑,“对,睡觉很好,但现在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阿宁一直在围着傅荀团团转,也没有去吃饭,一听傅荀说吃饭,她的肚子比她先反应过来咕噜噜的叫了两声,阿宁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傅荀一眼。
“看来我们阿宁也饿了。”傅荀笑着穿好了衣服,“那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先填饱阿宁的小肚子好不好。”
阿宁害羞的点点头。
虽然有些晚了,但厨房应该留了他们的饭。傅荀知道这点,倒也没有起晚了的着急,阿宁就更不着急了,她还是习惯走在路上会东看看,西看看。
忽然,阿宁停了下来,向一处方向走了几步。
傅荀也听见了刚才的声音,这个地方太小了,郦县令被关在这里,难免会弄出些动静,傅荀脸上笑容不变,对着阿宁温柔的问道,“阿宁怎么不去厨房了?”
“有,声音。”程宁指了指自己左后方。
那正是关郦县令的屋子。
“那里很久没人住了,最近有老鼠。”傅荀道。
“老鼠,吱吱吱。”阿宁模仿老鼠的声音。
傅荀问,“阿宁怕吗?”
“不怕,家里,有,老鼠,嬷嬷说,不怕。”阿宁拍拍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真的不怕。
傅荀便夸道,“阿宁真勇敢,那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程宁果然就乖乖跟着傅荀去吃饭,不管那个奇怪的声音了。
傅荀知道像程宁这种心智一直保持在孩童时期的人,对外界东西的好奇心是很大的,阿宁就这样乖乖的跟着他,他反而有些奇怪了。
傅荀停下来问道,“阿宁不想去看看是不是老鼠吗?”
阿宁眼睛看向了那个方向,明显还是有些好奇的,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相信,夫君!”
“相信我?”傅荀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不理解她可以如此轻易相信一个人,又像是对她这个样子很满意。
傅荀习惯性的把手又放到了她的头上,只是那句“好姑娘。”却含在嘴里,迟迟没有说出口。
第22章 误会·?
厨房里果然还留了早饭,只是看分量应该是三个人的,傅荀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这饭该是丽娘煮的,柳时遗应该也同他一样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