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麾下的士卒高声应诺,话音刚落,无数支守城战时才会用到的镰钩便甩了出去。明军守城之时,镰钩是必不可少的,敌军凭借云车、井栏、云梯登城的时候,明军便甩出镰钩,将正在攀爬的敌军士卒构筑,生生拖到城头,乱刀砍死,或者干脆一甩,将其丢掉城下,摔个粉身碎骨。
此时的清军全部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在船头、水中这些狭小的区域内挣扎,却是成了明军镰钩最好的目标。
一时之间,不少清军便被镰钩钩中了衣甲或者皮肉,生拉硬拽的扯上城头,明军士卒就站在城头,长枪伸出不停的刺扎,被钩中的清军几乎无一幸免。
尚可喜惊惧不已,在亲兵的保护下,以佩刀格挡镰钩,但偏偏是无处可躲。忽然耳边听到一阵诡异的风声,尚可喜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吗,却是一张张渔网从天而降。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尚可喜和身边的亲随便被渔网罩了个结结实实,这些渔网坚韧一场,一旦被网中,却是根本挣扎不脱,越挣扎,反倒是绑缚的越紧。而且渔网中还装有倒钩倒刺,一动之下,倒钩便构筑了衣服、盔甲,而且随着身体的扭动,倒刺却是越刺越深,转眼间便深入到皮肉中,让人痛苦异常。
尚可喜手中的佩刀早已经不知道扔到了何处,全身被渔网所紧紧绑缚,倒钩深入皮肉,鲜血长流,痛苦不堪。
“起!”随着明军的一声呐喊,尚可喜和他的亲随们便腾空而起,生生被拉到了瓮城的城墙之上,随着上升的势头,渔网再一次被紧紧收拢,倒钩勾住皮肉的感觉更是令人不堪忍受。
渔网迅速的升上城头,终于停止下来,尚可喜这才能稍稍的喘上一口气,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渔网距离城头还有两尺左右的距离,上面的明军因为好奇纷纷挤在垛口向下看去。
“这便是大汉奸,鞑子的智顺王尚可喜啊!”
“娘的,这种人还能苟活于天地之间,真是令祖宗蒙羞啊!”
“快请将军过来,这家伙如何处置,是砍头还是凌迟?凌迟的话,给老子留几块肉,老子要下酒吃!”
这些个交谈清晰无误的传到了尚可喜的耳朵里,身体的伤痛倒是其次,但心中的悲凉和恐惧可想而知。当年为了生存,背叛了朝廷和国家,投靠满清,现如今却再度落到了明军的手中,这能不能说是一种报应!
尚可喜缓缓抬起头来,双手紧紧的抓住渔网的缝隙,努力的减轻自己的痛苦,掌控自己的声调。“我要见虎大威将军!”
“将死之人,见本将还有何话可说?”人群分开,虎大威走到多扩之处吗,脸色平静的看着尚可喜。
看到虎大威,尚可喜心中的惊惧忽然间不翼而飞,一种浓烈的求生**再度填满了整个心房。
“虎将军!我是尚可喜,大清的智顺王。安庆已经被重重包围,你们如论如何都脱不了身的!你给我一条生路,我便领着你和你的部下离开安庆,用我的性命换你们所有人的性命,这生意绝对划算!如果你不肯相信我,便带着人就跟在我的左右,我尚可喜对天盟誓,如有异心,人神共弃!”
虎大威看向尚可喜的眼神忽然间多了许多的鄙视和不屑。“你以为这世上的汉人都如你一样?哼哼,这么多年来,你在清军的麾下杀害了多少我汉人的士卒百姓,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说这番话之前,你为何不用脑子好好想一想,黄公辅大人,本将还有刘肇基将军,明知道安庆迟早会失陷,为何还要苦苦的镇守这座孤城?还有这城中的两万兄弟,难道他们便没有私心杂念吗?为何却是没有一人肯离开,独自逃生?尚可喜啊尚可喜,你活了这大半辈子,始终还是没弄清这‘义’字究竟是该如何书写啊?”
尚可喜一时语塞。
虎大威摇摇头,“看在你还是汉人的份上,本将不会让你受罪,这便上路吧!下去之后,好好和列祖列宗解释吧!”
虎大威的话音一落,身边亲卫手中的十余支长枪便从城头刺了出来,尚可喜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被这些长枪刺了一个对穿,知道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弄明白虎大威话里的含义究竟是如何。
“尸身丢进河里,跟河里的鞑子一起烧掉,首级挂上城头!”虎大威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