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找我来是……”
“姜军想要见你。”左赫觉顿了顿,接着道:“既然他算你的半个学生,他对你应该很信任,你对他也一定有所了解,你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
赖世奇叹了口气:“这孩子一直很自卑,但在心理学上很有天分,为人也很谦虚,我就不时指导一下他的文章,他几乎什么心事都会跟我说的。帮他治疗也一直在进行着,不过,我从来不知道他加入了什么dare,我去义务辅导的时候没见过他呀!”
“也许他是有意避着你,”左赫觉拿起桌上姜军的写的学术论文递给他,“你看看这些,有没有见过?”
赖世奇接过来只看了下几篇文章的名字就说:“见过,他一直想在恐惧症的治疗上有所突破,并想以此为研究课题做学术研究,发表在心理学杂志上,但几乎都被退稿了,我有一个朋友刚好在那间编辑部,给我看了他的文章,我第一感觉就是他的想法很偏激,甚至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但也从中看到了他的才能,并且对这个课题也挺感兴趣的,便联系了他,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之前跟你们说过的。”
“那这两篇呢?”
“这两篇?”赖世奇接过另外两篇文章,看了会儿说:“这两篇算是他最自信的作品了,当时他自信满满地拿来给我看,觉得这次应该能被人认可,引起心理学治疗界的热烈反响,但却被我全部否决了。”
“为什么?”
“他的理论存在一定的道理,但是他的例证太过极端,说实在的,听他形容的时候我都觉得害怕,冷汗一阵阵的,当时我就追问他这些例证是从哪儿来的,他居然说都是他想象的,于是就被我狠狠骂了一顿,学术研究的事怎么能做的假呢!当着他的面就把文章给撕了,他不会是因为这样就去杀人了吧?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潘丛安慰他:“您别想多了,这与您无关。”
“我只是不想他重蹈我的覆辙,我之前说过我对恐惧症治疗的研究很感兴趣,也一直想找到新的办法希望有所突破,我想的不是用极端的恐惧来治疗,而是心理治疗,比如催眠与心理暗示与恐惧模拟并行,但那时只是小规模的实践后我就觉得我成功了,发表的论文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但随后我意识到这样的方法实际上是揠苗助长,对恐惧症的治疗还是应该循序渐进,逐步上升高度,催眠和暗示只是短暂性的作用。
但我意识的太晚,已经有人开始实践我的理论,但却因此变得更加恐惧甚至失去了生命,我的地位和名声也一落千丈,只好转向别的领悟的研究,稳扎稳打才到了今天,但当时的失败让我刻骨铭心,以姜军的性格,与其让他后知后觉,等付出代价了才知道自己是错的,还不如直接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既然如此,等会儿您帮我们好好跟他谈谈,让他不再执迷不悟。”潘丛等他说完后,在左赫觉的示意下领着他往审讯室去,而剩下的几人则来到了监视室。
等审讯室里只剩下两人时赖世奇才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的是真的?你跟那个dare有关,跟死掉的那些人也有关系?”
姜军不安的玩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说:“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看他这样,赖世奇也明白了,有些痛心地说:“这些事我也有责任,在发现你思想偏激的时候我就该直接帮你纠正,而不是责骂你。不过。你参加什么互助会不好,偏偏参加一个要人命的,你那之前就应该跟我说。”
姜军抬起头来摆摆手:“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帮了我很多了!”
“那好,你实话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这事儿,我帮你找个好律师,从犯总比主犯好。”
“……”姜军沉默着。赖世奇又问了他一遍,他才说”:“没别人了,钱忠是发起人,我负责策划和实施,现在他死了,唯一的知情人只剩下我,所有的惩罚也该由我来承受。”
“那你好自为之,我只当没你这个学生。”说完,走到了门口身后的姜军忍不住说:“谢谢您,如此我便解脱了!”
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赖世奇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记得我以前教过你的,有些选择一旦做了就没有退路,你没权利后悔。”
等他走后,姜军看着对面的玻璃,大势已去般地说:“我想好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
☆、你在害怕什么? 29【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