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易岩刚看也不看他,只顾着逗小孙孙玩。
易可木愣了一下,道:“是。”
易岩刚看了他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道:“你可知道这是军营,闲杂人等不可擅入?”
易可木垂首:“自然知道,只是他并非闲杂人等。”
易岩刚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有一丝异样的惊喜闪过,既非闲杂人等,那便是自己人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在儿子面前失态,干咳了一声,道:“既非闲杂人,为何不第一时间带来见我?”
易可木又是一愣,道:“他受了重伤,此刻正昏迷不醒,我已派人前去医治。”
易岩刚一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他一副恨铁不成的模样:“我说的是你带回来的那女子。”
易可木瞬的抬头,一脸尴尬。
军营是临时搭建的军营,因为那些无故疯长的植物,青冥的子民不得不退了又退,此处离王都已经很近了,若是再退,便只剩王都了。
父亲易岩刚只说了从一个月前,魅野荒原在就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离得太晚,他们并未在意这件离奇的事。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树木或者说那片埋在地下的土地觉醒了一般,在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扩张,他们也不知道那些树木会扩张到什么地方,他们只能将流民圈禁在了王都之外,军营建在了最外沿。好在这一个月内,并没有什么伤亡,只是流民很是恐慌。
父亲的轻描淡写让易可木有很大的不安,在他看来,此事绝不会那么简单,在往常,青冥在三四月的时候,还处于寒冬中,大雪覆盖了整个青冥之都,而如今,这里已经绿树遍地,别说积雪,连一滴雨,一片霜都没见着过。
易可木蹙着眉坐在那里沉思,小虎在铺了虎皮的地上卯足了劲练习爬。
沉默了片刻,易岩刚又回归到他的正题:“既然把人带回来了,早日把事办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他说得深沉,那语气让易可木仿佛看到了父亲双鬓泛起的白发以及那从未体现过的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