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第一女傅 碧晴 2468 字 1天前

我心下一跳,上前跪在傅谅身旁,皇上道:“太子一口咬定他是冤枉的,你身为太子少傅,你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太子殿下的朝服一向是由太和殿准备的,今早微臣到东宫时,亲眼目睹了皇后娘娘派人送来朝服,殿下当时正在洗漱,也许的确不知情……”我望一眼傅谅,艰难道:“但是微臣相信,皇后娘娘一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谅俊脸煞白,惊痛万分地盯着我,似是不敢置信道:“玉琼,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母后……”

“微臣只是如实禀告。”我低下头,用力要紧嘴唇,不再看他。

“皇后?”皇上猛地拍了下桌案,震得茶杯滚落,瞬间摔得米分身碎骨。“来人,把皇后给朕喊过来,朕倒要问问她,这究竟作何解释!”

几名侍卫应声退下,不久,却无功而返,只说元皇后不在太和殿。

皇上道:“做了亏心事,不敢来见朕?找!掘地三尺也给朕找出来!”

侍卫总管得令,立刻带领一队人马四处寻找。

一时间,人人噤若寒蝉,皇上龙颜震怒,谁也不敢再妄自议论。北风呼啸而过,积雪簌簌落下,似乎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声响。

我沉默地跪着,左手始终紧握,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心口跳若擂鼓。

等了四年,忍了四年,这四年我日夜忍耐,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没有一日能够安生。千算万算,为的就是今天。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好好看着,女儿精心编排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很快,一名侍卫匆匆赶回来,却是支支吾吾,不敢禀告。

皇上愈加恼火,“快说!皇后到底在哪里!”

那侍卫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在西苑听风楼。”

德贵妃道:“西苑乃是冷宫,皇后娘娘无端端去哪儿做什么?你既然找到,为何不请她过来见驾?”

侍卫面露难色,怎么都不出口,“皇后娘娘她……”

“给朕说!”皇上猛地抄起一茶杯砸在地上,寂静中,清脆的声响分外扎耳,在场之人无不战战兢兢,心生寒意。

那侍卫道:“微臣不敢说,还请皇上移驾西苑,自有分晓。”

皇上凛然拂袖,“摆驾西苑!”

***

众人赶到西苑,几名侍卫早已等在听风楼外,皆是面色古怪,隐有绯红。

偶有一丝极其隐忍的呻~吟声飘散出来,很快便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

皇上拨开众人,亲自踹开了那扇早已破败不堪的雕花木门,男欢女爱的声音顿时放了大数倍,莺声浪~语,教人血脉贲张。

纱幔重重,随风招摇,掩去了巫山云雨,遮盖了颠鸾倒凤。

皇上的面色极其难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百官紧随其后,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极其香~艳旖旎的一幕。

榻上男女正交颈合欢,媚~态横生。女子青丝散乱,眉眼如丝,白皙的面庞因兴奋而染上了潮红,白嫩如藕的玉臂垂在帐外,手纸紧紧抓住帘帐,仿佛像借此纾解心中的欲~念。她忽然失声尖叫,身子抑制不住地痉~挛起来,似是畅快淋漓,极尽靡丽。紧接着,断断续续的呻~吟似潮水般涌来,如一汪春水般柔媚。

皇上闭上眼,额间青筋突突乱跳,连呼吸都变得凌乱。

满室鸦雀无声,众臣与几位皇子齐刷刷拜倒在地,脑袋一个埋得比一个低。德贵妃和宋容华都别过脸,唯有傅谅僵在原地,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他看一眼皇上,终究是趔趄了几步,颓然地跌坐在地,神情一片狼狈。

只一瞬的静默,却好似有一生一世那般漫长。最终,皇上一声暴喝打断了这场春梦。

“元梦樱!!!”

元皇后如梦方醒,沾染了欲~色的蓝眸渐渐变得清明。她看了看身体上的男人,复看了看皇上与地上众人,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叫声凄厉而惊恐,直要掀翻屋顶。

下一刻,她惊恐地推开那男人,裹着锦被连滚带爬地跪到皇上面前,哆哆嗦嗦竟不知该说什么。

那男人赤~条条地爬下来,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地跪下。

皇上的面色由赤红转为惨白,双唇没有一丝血色。他负手孤立,一瞬不瞬地望着元皇后,眼中竟渐渐泛起黯淡不明的水色,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羞耻。

良久之后,他说:“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元皇后失声痛哭,语无伦次道:“皇上,臣妾先前还在太和殿看书,不知怎么的……这、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到这儿,臣妾一无所知……皇上,臣妾自知百口莫辩,但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皇、皇上……”

她作势要去拉皇上,却被皇上一脚踢开。

皇上仰头望天,极力忍泪,悲怒交加地吼道:“不许碰朕!”

傅谅爬到皇上脚边,拽住皇上的龙袍,仓皇道:“父皇,母后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求父皇明察啊!”

皇上揪住傅谅的衣襟,冷笑道:“另有蹊跷?你当朕的眼睛是瞎的吗!方才浪~叫的是谁!啊,太子,你告诉朕,是谁!!”

傅谅呆愣片刻,看着元皇后羞愧至死的模样,恨恨地别过脸,不再言语。

皇上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道:“来人,将皇后押入天牢,太子禁足东宫,不许与人往还。”

☆、第40章 情人眼里揉不得沙子(3)

北风咆哮,大雪纷飞。天灰地白,分外萧瑟。

京城天牢。

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地点,同样幽暗狭长的甬道,同样催人欲吐的腐朽气味。却是不同的姿态,不同的立场,不同的心境。四年光阴,如弹指一挥,而今再次站在这里,只觉恍如隔世,不知今夕是何夕。

寒风透过破败的窗户灌进牢房,加之阴暗潮湿,整个天牢冷若冰窖。我裹紧大氅,手提食盒,不紧不慢地向最深处的一间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