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手已经碰到从被子滚到炕上的簪子了,听到这话心里一动,瞅瞅媳妇的后脑勺,暂且没提簪子的事,特别老实地应了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媳妇的被子钻了进去,努力不让自己碰到她。
“秋儿,我那晚喝醉了,咱别生气了行不行?明天你带着气回娘家,岳母误会了怎么办?”躺了会儿,严敬央求地道。
徐秋儿哼了声,没有理他。
屋里蜡烛还没吹,严敬悄悄抬起手,将手里的簪子慢慢往她面前送。徐秋儿睁着眼睛呢,看着一根金镶红玛瑙的簪子慢慢垂下来,那颗圆溜溜的鲜红玛瑙简直比樱桃还诱人,还没见过这等好首饰的新媳妇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严敬听到了,立即撑起身子轻轻压到了她肩头,看着她哄道:“我特意买给你的赔罪礼物,花了二十两,看在礼物的份上,秋儿别生气了?”
二十两?
徐秋儿震惊地扭头看他,“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严敬喜欢看她因为他的积蓄吃惊,颇有几分自豪地笑道:“我自己攒的啊,我挣的银子都是自己攒着的,省吃俭用有六十多两了,本想跟你亲热完就交给你管着,谁知道喝酒误了事。秋儿,替我管钱好不好?”
贴着她轻轻晃了晃,撒娇意味十足。
徐秋儿明显有些动摇,说不爱银子首饰,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大一笔银子。
严敬鬼精鬼精的,趁热打铁,搂着人说了无数的好话。
徐秋儿没骨气地原谅了他。
严敬高兴地不得了,抱着她亲,亲着亲着又不老实了,但这次他很清醒,极尽温柔,徐秋儿半推半就的,后来竟然也尝到了点滋味儿,完事后被严敬搂到怀里心肝宝贝地喊,小姑娘第一次体会到了新婚的甜蜜。
翌日严敬赶着驴车陪媳妇回门。
凝香见堂妹脸蛋红扑扑的,眼底却有点难以掩饰的疲惫,心知肚明地与管平对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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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的余波了了,樱桃又熟了,今年樱桃又红又大,卖了十五两。
五月里还有个好消息,陆言成功地当上了茶行大掌柜,月钱五两,年底还有分红,只是这让村人羡慕得眼睛发红的工钱不是白拿的,陆言越发忙碌了,当二掌柜时每个月都能回家两三回,现在就没了那份清闲,时不时还要往邻县跑。
陆言不在家,却陆续有人来说亲,都是附近村里的。
“今天这家条件挺不错的,家里做药材生意,听媒人说小姑娘读书识字,还会算账,嫁给二弟了多少能帮帮二弟的忙。”晚上陆成回来,凝香跟他念叨道。果园果子长大了,怕人偷,陆成陆定哥俩轮流守园子,这是买果园的第一年,陆成将这批果子看得特别重,那么稀罕闺女,也是住三晚才回来一趟。
“二弟主意大,咱们别擅作主张,等他回来问问他。”陆成低低地道。
凝香点点头,又与他聊这两天孩子们之间的傻故事,陆成却没有一如既往地笑,频频走神。
凝香想到了白日里阴沉沉的天。
又要下雨了,陆成怕噩梦重现吧?
抱抱丈夫,凝香不敢胡乱保证什么,只求老天爷开眼,保佑果园丰收。
六月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雨,下一次凝香就提心吊胆一次,庆幸的是没有下雹子。
进了七月,天就一直晴着了,阳光灿烂地刺眼。
过完中元不久,陆成回来后笑着问她:“后天摘果子,明天我带你们娘几个去果园看看?”
凝香今年还没去过果园,见陆成如此高兴,料到果子长得肯定特别好,当然不能扫了他的兴致,摸摸女儿的小胖手道:“明天爹爹带果儿去摘果子,果儿想去不?”
果儿满六个月了,模样长开了些,更像娘亲也更好看了,靠在爹爹怀里连连点头。
小丫头喜欢去外面玩,只要说出门,哪她都高兴去。
“娘,二叔回来了!”
阿南刚奉爹爹的命给二奶奶家送了几个果子去,与舅舅走回自家后院,看见很久没回家的二叔,高兴地大叫道。
陆成夫妻俩忙迎了出去。
看着一身青衫的俊朗少年,凝香先问道:“这次在家待多久?”
陆言笑道:“后天早上走,果儿想二叔了没?”
稀罕地去抱侄女。
众人进屋说话,得知大哥一家明天要去果园,陆言惊喜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去年摘果子我没赶上,今年可不能再错过了。”
人越多越热闹,凝香当然不反对。
陆言坐了会儿,看看兄长,起身道:“铺子里一个伙计要娶媳妇了,想打套橱柜,知道姑父家里做这个,托我问问能不能便宜点。那我先去镇上看看,嫂子你们先待着。”
“三弟顺道买点肉回来,晚上咱们吃顿好的。”凝香转身去取钱。
“我这里有。”陆言怕嫂子追上来,大步跨出了屋门。
到了周家,陆言先跟姑父周天佑说生意,谈完正事,笑着对表弟周元道:“明天我们去果园,表弟去不去?”
周元想去,期待地看向父亲。
周天佑对长子寄予了厚望,看着儿子道:“读书要紧,等你放假了,去哪玩我都不管。”
周元不敢忤逆父亲,失望地低下头。
陆言强忍着才没有往斜对面的表妹那里看。
周玉见了,嘴角讽刺地翘了翘,起身对弟弟道:“不去就不去,走,姐姐陪你荡秋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