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尽管容远很少言语,从不呵责,甚至没有提出过什么明确的要求,但每个人在他面前都会变得恭谨有礼,会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会拼命将自己逼到极限来学习和锻炼。
因为不敢面对那双眼睛中可能会出现的淡淡的失望和冷漠。
所以他们敬畏他,但除了其家的两兄妹外,却没有人敢亲近他。
更何况……
容远会不会对他们流露敌意是一回事。
而万一容远认为他们是错误的,不该存在的,他们不要说抵抗,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这是另一回事。
恐惧和怀疑的种子,就这样悄悄的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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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时间对容远来说,是他一生中最孤独,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其内心之悲痛无措,仅次于得知堪比骨血之亲的挚友金阳死讯的时候。
而那次全军覆没的事故发生之前,金阳刚去世没几年。
天地之间,无可容身之处。
他放纵自己在悲痛中沉浸了很久,做事全凭心意,既不考虑后果,也不思量对错。
之后,他渐渐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了,但那段时光已经成为了心中之殇,他下意识地回避了那段记忆,有些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但此时稍一回想,分明还历历在目。
是啊,以他的记忆力,就算过上几百年也还会清晰如昨日,怎么可能忘记呢?
暴雨中,有人尖声哭喊:“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为什么?!!”
……
小小的孩子长着一双又尖又大的、毛茸茸的耳朵,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他躺在地上,失去血色的脸上双眼紧闭,像是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