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2)

“他还有大姨妈?他说他家只有他娘一人。”

“哦,那可能是他月经不调了。”秦玥拉着石心往屋里走:“你知道月经是什么吧?就是月事……”

“啊?!”石心惊:“他他他,他是男人!”

“说不定男人也有呢!”

石心表示世界观已塌陷,此后三日没有跟连程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镇上就来了人,道是来帮秦玥家栽树的,是李源春找的会种树的一户佃农。知道秦玥以后就是他们的新主子了,对她甚是客气恭维。

那人拉来了葡萄藤石榴树枣树,还有些杨树。

小雨挺开心的,以前家里什么树都没有,想吃个啥甜的,只有等别人家送,送来又不舍得吃,现在自己家终于也有果树了。她一定好好养着,让它们结许多的果子。

一看那挖坑填土的手势就知道是个老把式,葡萄藤载到内院和外院之间的空地上,那儿有架子,等夏天一来,保准是绿莹莹的一条长廊。其他的树都任由小雨张罗着种下了。

那人本就是抱着跟新主子挂个面熟的心理来的,谁知石心还给了他赏钱。他再三道谢,这绝对是个好东家,回去好好跟大伙说道说道,说不定日后还能少收他们租子呢!

——

几日后,秦汇再去柳卿院子送东西时,发现早已人去院空。

柳姑娘走了?!

巷子幽静风寒凉,屋瓦上的雪已经没了,仍是一片青灰,瞧着怎那么冷呢?

他心停跳片刻,手中的东西差点滑到地上。

怎么不说一声呢,这样突然……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汉子抱着东西往回走。他要思量一下,什么时候去提亲的好,是年前去还是年后去?

柳姑娘那屋子的怪响会不会再扰的她生病?哎呀,她肯定是嫌麻烦没叫上妹妹的,妹妹之前跟她说了如果害怕,就叫她也去住一晚,帮她瞧瞧。

现在人走了自己都不知道,妹妹肯定更不知道了!这傻丫头……

希望她那屋子能没事儿吧。

是夜,天暗无星,只隐隐地瞧见浓重的云团沉着,团聚浓墨般遮了半边天,毫光不见。

柳卿蜷缩在被子里,亮堂堂的屋中一切都安好。

用了多年的雕花灯罩熏黄透着宁静的光。床顶帐子的流苏朴素洁净,丝毫没有尘土。精致的枣木梳妆台前搁了脂米分,还有秦汇送她的石头镯子。

可柳卿满面的泪珠,额前冷汗连连,她将自己缩的不能再小,像婴儿一样的姿势团抱着自己。

叶子在外间的小床上抱着被子望着屋里四周,一样的布置不变,但也有一样没变的怪声。

有人在暗夜里哭嚎,其声痛楚,携着皮肉撕裂样的尖叫捶地,令人心惊。呻吟声不断,放荡笑声不断,时大时小,时深时重,伴着北风扑打着窗纸的普拉声,鬼魅般环绕在柳卿和丫头的脑中心中。

两年,越来越频繁的怪叫哀吟,哭喊挣扎,夜夜不断地,像重锤砸身、击鼓创脑般敲打着这个小院子的每一个人。

最重的伤,来自不知源头的,诡异的灵魂鞭挞,像毒药侵蚀内里,由鲜红抽离成苦黄焦枯!

冬夜冷,冷人肌骨,冻彻一番心思良意。

冬夜暗,暗中生风,鼓荡而起片片寒衣褴褛,恶心诡计。

若连程看见柳卿的小院子,就会发现,这是那日他不小心落入的地方。

与徐家,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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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清票咯,同志们!月票评价票都该扔出去啦~

关于徐峥的问题在这里解释一下,文中人物对徐峥只停留在亲事的废除上,没有和丢人的事联系起来。读者是站在与我同样的角度看文的,才能比较清楚的看见。徐峥的出场意味着这件事要结束了,本章也留下了铺垫,所以大家感觉自己看的很清。而作为当事者,只能一点一点去发现。人都是一步步强大的,不会聪明到抛出一个疑点就立即找出症结所在。俺自我感觉阿恒能想到是同性恋者将人掳走就很nice啦~

当然,往后再有类似案子的事件,俺会认真考量再下笔~最近天天万更感觉很吃力,周一又要开始上课了,俺表示很累哪~

☆、第九十二章 归(万更)

杨潜将自己得到的关于那天商家施粥的情况告诉周恒。

周恒敛眸细思告诉他,若那人不在商家中,就是有功夫的人在暗处利用他们。

商家中值得怀疑的人有谁?

张家一家,不是已经娶了妻妾有了孩子,就是不到十岁的男娃,没有这个能力。

杨潜老爹更不可能,自己爹是啥样儿他能不知道,他爹对他娘又爱又怕,是新县有名的妻奴,怎会有这种事?

那么剩下的徐家,杨潜对徐家人没什么好感,但还是谨慎的分析。徐家家主也是有妻有妾,嫡子庶子一大堆——排除。至于徐峥?他也有通房丫头,还一直向邢家提亲,虽然那日见面他说的一番话,让两人觉得提亲有内情,但这个并没有影响他们将徐峥的嫌疑排除掉。

一番比较下来,仍是一无所获,这几日他俩身边也没有奇怪的事发生。如果那人能看见杨潜和周恒在街头秀恩爱,出于对志同道合之人的欢喜,那人该会有所表示才对,但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马上就要放冬假了,我一回村里就不太方便出来,你一人在县里……”周恒缓缓说着:“徐峥的事儿,你不要和他发生冲突,有机会还可与他多接触,接触之下才能发现这人的问题。”

杨潜闷闷道:“上次他都那样说我了,若是我和他接触,不是正好让他以为我是断袖,故意接近他好让他打消向我爹告状的想法吗?”

周恒无奈拍拍他,缓缓道:“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不在你身边,徐峥该不会一直想着吧……”

“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杨潜扒着桌角都想把那一角的木料扒下来:“又是李君业又是徐峥的……还有你!”他幽幽看一眼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