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不得不把他拖下马车,村子里的妇人们看到这一切都吃吃发笑,赤脚的孩子们快活地围观,一起喊着“加吧劲!”
“我是政府派来的下乡流动教师格拉瑞尔,请问政府预定的寄住人家在哪里?”格拉瑞尔向这些村人询问,但是大人们一刹那之间就都变了脸色,他们侧过脸,“我们,我们不知道,问男人吧。”女人们这样说。“什么政府?什么下乡?我们不知道。”男人们也这样说。
“什么!通知应该在三天前就送来了!”格拉瑞尔喊道,“负责送通知的人渎职了吗?”
回应她的是一张张闪烁其词的脸,不,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重复地讲着这样的话,最后站出来两三个中老年男子,他们对格拉瑞尔说,他们不知道政府是什么,他们一直为爱德瓦伯爵效劳,从前就是这样,往后也是这样,除了爱德瓦伯爵和国王以外,他们不知道其他的主人,也不为其他人效劳。
“岂有此理!爱德瓦伯爵已经因为叛国被除名了!除名,除名你们懂吗?”格拉瑞尔几乎撞上了为首之人的鼻子。
“那末,就再派一个爱德瓦伯爵下来管辖我们,”这些村民坚持道,“他家里总有人的。”
“他叛国了!所以他家除名了!不会再有爱德瓦伯爵了!你们听明白没?现在,你们由王国政府统一管理……”
那些村民转身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将他们撇在外面。
“似乎我们和王国政府都不受欢迎的样子。”稻草头发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凉凉地评论道,格拉瑞尔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谁和你是‘我们’啊!刚才你怎么不帮我说一句!要是再来一个人的话……”
“估计也无济于事,”看来他的懒病只作用于四肢,尚未感染到舌头这个部位,“他们是有共识的。”
“你……你谁啊!”
“贝利尔。”
“啊!参谋部的那个贝利尔117?”看来,他已经是新政府里的一个小小的名人了,格拉瑞尔之前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对他的名声已经颇有耳闻,“我早该想到是你!”
“正是,”贝利尔咳嗽了一声,“敢问小姐芳名?”
“哼……”格拉瑞尔对他一肚子不满,“格拉瑞尔。”
“啊!那个当众和最可敬的总主教吵架的格拉瑞尔?”看来,红发格拉瑞尔在新政府里也绝非籍籍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