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悠然地挑唇一笑:“你跟了我多久?!”
“自其子释盗取季怀账册副卷开始。”琮晔硬生生地忍着,浑身充满了骇然的戾气,慕容策眼中的寒光,放下长剑,残酷地笑了起来:“其子释,这个人你怎么看?!”
琮晔裂唇冷笑,“五殿下,比我清楚许多吧!”
慕容策冷寒地站到他面前,笑道:“太子知道吗?!”言语间,慕容策手中的长剑,又压在了男孩的颈子上,道:“我要实话!”
“够了!”琮晔大吼一声,随即垂下脑袋:“我还未来得及禀报,太子并不知!”
“我如何信你呢?!”慕容策挑眉看着他冷笑,琮晔沉默了片刻,看向慕容策,叹了口气:“温然还活着,太子对他并未有疑心!”
“季怀命你来取我性命的?!”慕容策眉宇挑起兴致的笑意,琮晔看他一眼,道:“是的!”
慕容策抿了抿嘴:“所以,你即为太子效命,也为季怀效命!”
琮晔默默点头,慕容策凌厉一眼,举起长剑干脆利索的割开他的劲脉,琮晔只留念的看儿子一眼,喉咙里吱唔几声后,便断了气。
慕容策丢下长剑,转身看着地上早已吓愣的男孩,命令道:“杀了。”
“是。”煊绍低头应声。
走出牢房,慕容之急切地看着他,紧紧皱了眉头。
“五哥,杀了他,太子那边如何交代?!”
“蒙面人杀的!与我何干?!”慕容策边走边说,随即看向他,目光极其冷寒:“上次才叫你说话谨慎些,又忘了?!”
“不是。”慕容之薄薄的唇轻抿,继而追问道:“父皇那,难道不禀报吗?!”
慕容策冷漠道:“林威将军手中精兵三十万,连父皇都有所忌惮!何况你我?!”
点了点头,慕容之扶额伤神道:“若是我们将帐卷禀报给父皇,父皇为了林威的面子,定会将这件事吞进肚子里。”
“那不代表父皇不想压制或削弱林威的势力。”慕容策冷冽地笑了起来,俊美的心惊:“如今你我都没能力与林威抗衡,所以即不能让林威注意到我们,还得要父皇处置季怀,同时压制林威。”说着,他顿住脚步:“如此,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慕容之深吸了口气,眯眼道:“秦苍炎?!”
迈开步子,慕容策冷冷勾起了唇角,道:“你派暗卫将帐卷交到秦苍炎手中,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太子还不敢轻举妄动,到时,我再命人将此事撒出去,前朝官员皆晓,父皇便会趁势压制于林威。”顿了顿,慕容策又笑道:“咱们就顺水推舟,圆了太子的心意。”
慕容之挽起了唇:“我明白了,今夜就行动。”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面容疲惫,冷然朝盈苏寝居方向走,快要临近时,又转过身要走。
这时,守在门外的缕茹忙福了身子:“殿下来了。”
“王妃身子可还好?”他走到她身前,眉头舒展,缕茹低头回道:“身子还好,就是不太进食。”
慕容策‘嗯’了声,正欲推门进去,门却被盈苏拉开,她福了福身:“臣妾见过殿下。”
“晚膳用了吗?”慕容策挽唇一笑,盈苏很淡然的回道:“用了,若是殿下未用,臣妾就吩咐人去准备。”
垂下眸子,她的眼睛眼睛像罩了一层雾纱,雾蒙蒙的。
慕容策笑容中带着歉然,“也好,陪我喝一杯吧!”
“臣妾身子才好,不适喝酒,不如殿下寻了姐姐来陪吧!”盈苏柔声说:“兴许姐姐也未用过晚膳呢?”
“罢了!”慕容策脸色异常疲惫,声色中微有不耐:“我来看你,总是这副模样!”
欲扶他的手一顿,盈苏便沉默地僵住,陷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清神情,慕容策再没留下来的心情,看她一眼道:“我改日再来!”临走前,他还是吩咐了缕茹,好生伺候她。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月色之中,盈苏通红的眼眶中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水,或许,我不能像以往那样与你畅谈,但并不代表你没在我心里。
我何曾想用这副模样面对你···
这边主房里,缕柔走进来,将门合上,又凑到元婉蓁身旁。
“小姐,殿下去了书房。”
元婉蓁放下手中绣织的腰带,皱了下眉:“不是去王妃那了吗?”
“是的,但好像王妃不情愿的样子,殿下就没了心情。”缕柔顿了顿,又想起来道:“殿下走后,我见王妃哭得挺伤心的,打发走了缕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起来又可怜又寂寞。”
推开窗子,外头月色澄澈空灵,元婉蓁心底叹息一声,盈苏是寂寞的,因为深爱,因为永不可得,才会寂寞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