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2 / 2)

参天 风御九秋 2995 字 13天前

李朝宗言罢,立刻有多人应声附和,只说不久之前他们见证了李朝宗和诸葛婵娟拜堂,礼毕之后,身为江湖中人的诸葛婵娟还曾摘下盖头,与李朝宗当众喝过交杯酒。

听得众人七嘴八舌,南风心中暗生疑惑,按照昏礼的惯例,成亲当日新娘一直顶着盖头,直至新郎去到洞房将盖头挑开,诸葛婵娟在成亲之后当众取下了盖头与李朝宗饮酒,此举自然是为了让众人看到新娘的样子,怎么回事?诸葛婵娟难道真的跟李朝宗成亲了?

“诸葛婵娟不会心甘情愿嫁给你,你是找人易容假扮,只为诱我前来。”南风沉声说道。

南风言罢,李朝宗大笑。

南风深深呼吸,稳住心神,“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来了,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李朝宗尚未接话,旁边那桌一个老妪模样的太玄异类就冲身旁那个闷头吃喝的尖嘴少年说道,“小六子,上去拿下他……”

第三百九十九章 金光异类

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个子不高却很是肥胖,肥胖通常是肥头大耳,但此人却胖成了尖嘴猴腮,虽是少年模样,嘴角却有两撇小胡子,定睛观其元神,竟是一只黄毛儿鼬鼠,这东西还有另外一个俗称,黄鼠狼。

异类有了一定道行就可以幻化人形,幻化时不得改变性别,雄性异类只能变为男子,雌性只能幻成女子。

至于其变化之后的容貌,则由其道行的深浅决定,道行越浅,幻化时异类特征残留的就越多,道行越深,异类特征残留的就越少,甚至完全没有异类特征。

此外,异类幻化为人,是变成老人还是少年,与其自身年龄无关,与其道行的深浅也没有直接关系,而是取决于它们的记忆,它们在能够幻化之前对什么人印象最深,幻化时就会下意识的加以模仿。

再者,异类幻化为人,会或多或少的保留异类习性,这只黄鼠狼就是这般,这东西最喜欢的食物其实是老鼠,不过喜宴上自然不会端上一盘耗子,于是它就退而求其次,狼吞虎咽的吃那肥鸡。

说话的老妪本体是只吊睛白额母虎,与那黄鼠狼并非同类,眼见黄鼠狼幻化的少年只顾吞咽咬嚼,不接它话,老妪反手冲着那少年的后脑就是一巴掌,“还不快去。”

黄鼠狼挨了打,有些恼,“你怎么不去?”

“你去不去?”老妪抬高了声调。

那黄鼠狼是洞渊修为,不是老妪对手,便是不愿意,也不敢不去,只能扔下鸡骨抓着兵器站了起来。

这妖物的兵器是把单刀,有两尺多长,刃口还崩了几处,自然不是什么利器。

眼见开战在即,场中宾客急忙分散四周,将院子正中区域腾了出来,众人腾出的区域不过三丈见方,寻常武人打斗倒也够了,但两个紫气高手相搏明显不够。

南风有心提醒众人退后,转念一想打消了这个念头,李朝宗也是细心之人,一旦提醒众人退后,这老东西就会怀疑他是不是能看到东西。

他自毁双目时李朝宗是在场的,知道他眼睛损伤的程度,想装瞎就必须蒙眼,但蒙眼就会令李朝宗起疑,故此他才会往王屠夫家抢那瞎子的行头,那瞎子的眼罩和拐杖都很是老旧,只有这种老旧的行头,才能骗得了李朝宗。

按照江湖惯例,双方比武争斗都会自一定距离之外站定,先拉开阵势再动手,但这黄鼠狼幻化的少年却不守江湖规矩,进入三丈之内也不停步,而是继续向前。

“来人报名。”南风侧身垂剑,这黄鼠狼叫什么他并不在乎,之所以喊住它,是为了争取时间斟酌对策,所谓对策,就是接下来该怎么打。

那黄鼠狼闻声止步,单刀前探,“你马上就要死了,还问我名字做甚么?”

“别杀他,抓活的。”那母虎幻化的老妪在北面吼叫。

老妪一喊,那少年转身回头。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丈,此时动手乃是天赐良机,但南风急思过后放弃了这个机会,一个真正的瞎子是看不到少年转身回头的。

趁老妪与少年交代的间隙,南风确定了对策,示弱诱敌,与此同时尽量拖延时间,争取晋身太玄。

此时那少年仍在与老妪拌嘴,老妪命它抓活的,少年只说费事,老妪再吼,它就烦了,调头往回走,“要不你来抓。”

见黄鼠狼要回去,老妪再度站起,冲它斥责叫骂,逼它回来出战。

黄鼠狼幻化的少年虽然不乐意,却也只能转身回来,持刀逼近南风。

见此情形,围观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李朝宗打哪儿请来的帮手,完全不懂江湖规矩。

那少年前行之时一直在嘟囔,“不能砍杀了,得抓活的,那只能把他手脚给剁了。”

话音刚落,自己的头就掉了。

南风收剑垂手,等待众人回过神来发出惊呼,这少年是异类幻化,死后一定会现出原形,不知满堂的宾客见到这少年的原形本相会作何感想。

伴随着单刀落地的响声,众人齐声惊呼,“啊?!”

南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险些惊呼出声,倒不是这少年的原形怪异骇人,而是这少年死后压根儿就没有原形显现,而是化作一道金光往北急闪而逝。

他得了阴阳天眼,能够窥察本相元神,这少年当真是鼬鼠幻化,怎地死后竟然化作了一道金光?

李朝宗貌似对那黄鼠狼化光而逝并不意外,转身冲坐在首席的黑衣老者拱手说道,“诸位盛情相助,李某不胜感激,此事还是由李某自行处置吧。”

那老者年纪当在六十岁上下,长的四方大脸,其本相元神为一只白蹄黑牛,闻言皱眉横了李朝宗一眼,转而歪头看向那母虎幻化的老妪。

老妪貌似对这黑衣老者很是畏惧,见它看向自己,不待其说话,抓起兵器纵身跃出,“小贼,看招!”

这老妪虽然很是干瘦,臂力却强,用的是一根丈许长短的熟铜大棍,到得近前拦腰横扫。

南风没有与其过招,而是灵气逼出,长剑环挥疾舞,用了与凤鸣山相似的打法,之所以说是相似而不是相同,乃是因为在凤鸣山时他是以攻代守,而此时则是只攻不守,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一阵叮当过后,熟铜大棍被削成了擀面杖,老妪既恼又怒,将手中短棍扔向南风,转而横身移动,自一旁的看客手中抢过一杆丈八长矛,再度上前打砸戳刺。

几个回合下来,长矛也成了短棍。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神兵利器在临阵对敌之际可以增添偌大助力,眼见南风长剑舞的严密,老妪便不再近身上前,也不再借用兵器,而是改为徒手对战,以灵气遥攻。

催动灵气会发出掌风,老妪一掌击出,南风侧身闪过。

这老妪乃太玄修为,灵气可离体数丈,不曾击中南风,便殃及了对面的几桌宾客,灵气冲至,桌碎椅飞,惨叫一片。

南风自不会站在原地任凭它打,避过一掌之后立刻欺身而上,催动灵气,挥剑猛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