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人你不能走啊，我们的命就看你了，大人……”

“燕问大人……”无数人此刻在跪拜，他们被吓的软了双脚，软了他们的骨头，让他们的尊严丧失，他们身后，索命尸群不停的走来。

汹涌如同大军。密密麻麻，如同码字窜动。

“杀神，你给我记住了，我就算是死，也会在地狱里诅咒你，你不得好死，天道神雷必定会将你磨灭个干净……”

噗嗤，可是，下一刻他被人砍了头颅，有人拎着此人的头颅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大人，我已经将辱骂你的人杀了，用他的头颅来表示小人对你的忠诚，还请大人大发慈悲，救下小人一命！”

此人身高不足一米六，在他的右边侧脸有一颗大大的痣，十分的醒目。

让人很难忘，他的眼睛暗淡，可是却不惊恐，一直都在隐藏内心的恐惧。

这一刻，燕问回头，看向此人，此人倒是很有新意，竟然会想到这个办法来让他出手救命。

的确，燕问本来就不愿意欠人人情，而此人似乎知道燕问这一点似的，直接让燕问欠下了一个人情。

燕问抬手，对此人说道，“你，进来吧！”

燕问回头，径直走去。那人惊异，随后大喜，许多人蜂拥而上，想要将此人斩杀，让自己进去，可是此人这个时候大吼一声，声音很混浊，直接大锏一郎，将众人退了回去，他迅速的滚进了法阵之中。

他想要呼唤，可是发现并不能出声了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燕问答应救他，可是没有答应让他跟随。所以，让他呆在法阵中，救了他一命。

他非常失望，可是却也很感激，他只是在意外中砍下仇人的头颅随后索性一跪，向燕问求救，没想到却奏效了。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若是有机会，小人必定肝脑涂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虽然没人回他，可是，他也知道，里面的人每一个人都是非常妖孽的存在，他进去，估计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呆在这儿，似乎也不错。

“啊……”无数的凄惨声在外面荡漾，鲜血在洒溅，还有许多的人的肩膀肢体也随着血液在飞舞，他们惊恐极了，看着身后的索命尸群，所有人都绝望，他们看着离开的燕问，多么的希望那人大发慈悲，可以打开这个法阵，能够让他们过去。

“不……不……不要……不要……”许多人在后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他们的腿都在打颤，这尸群，虽说很像人，除了全身死气，没有灵识之外，就是一具人，可是，这往往比飘荡的鬼怪更可怕，他们没有知觉，没有灵魂，只知道杀戮，只知道不停的啃食死人的躯体，吃完之后，满身的血迹，斑斑点点，让人心里发寒。

同样，燕问也看的真切，那些人都是一群胆小鬼，当然，这种情况，就算强大如他也感觉为难，心里不免有些打寒颤，如此多的尸群，他也见识过，可是，都没有这般血腥。

天空似乎被染红，血色的一轮似乎是月亮，也似乎是太阳，那是黄昏，这个仙灵时代的黄昏，等到那轮太阳落下去之际，也就是他们离开之时，这是一年，青灵圣光之中的一年，太阳一年升，一年落。可是很奇怪，他是太阳与月亮为一体的存在，晚上它是月亮，白天它是太阳。

燕问微微抬头，用左臂抓向天空，他的右臂长出了些许，他身上带着云中花，足以够他恢复伤势之用了。

“天空的颜色，不就是这个世界的颜色么？想要看到希望，只有把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我相信，就算是天，他也会有屈服的一天。”

“我也会用你们的血，来铸就我的地位！”燕问冷冷说道，如同一个无情的魔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燕问，不是可以随意叫嚣的存在，就算是十年，百年，万年，万万年过去了，你们听到我的名字，也会胆寒，也会惊恐，就算是你去到轮回，也会有我的影响伴随你们！”

燕问很记仇，真的很记仇，被无数人的小觑，被无数人的叫骂，被万千修士，生灵看成了最该杀的存在，这种滋味，没有人说的出口，也不会有人来倾听。

这一刻，燕问感觉自己真的很孤独。他就是夜空下的一匹狼，看着远方草原上的骏马，匍匐在草地里，等待夜的降临，然后，他仰天嘶吼，用属于它的方法，探求着生命的未知，追索着在世界中的……生存的权利。

无数的咒骂依旧，一息之间无数的诅咒降落在燕问的身上，他身上，开始冒出了一点点黑色漩涡，那是一道道诡异的诅咒之力传了过来，这是真正的诅咒之力，世间最诡异的力量之一。

“你们怨吧，你们的死，是否可以让我的心快乐起来？你们哭吧，你们的泪，是否会让我的道改变？”

“就算天地间将血雨，我燕问也不怕，上天他已经罚我不可修行，我都打破了他的禁锢，我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世界的至尊，将天道踩在我的脚下，让他看看，凡人的怒火。”

……

许许多多的人都在颤抖，他们悲鸣不止，有的人还在诅骂，有的依旧在跪拜，脑袋都磕破了，看着最高处那道被天空染红的身影，他们看到了一种情，足以让每一个人都绝望，那种情，叫无情！

“血神燕问，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万雷轰顶。渡不过王者境！”

这是一种禁忌诅咒，在修士与修士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诅咒，这一刻，其他人也是如此说道，他们都认为燕问是一个强大的尊者境修士了，所以，诅咒他不能突破王者境，让他此生止步于尊者，百年过后，他也将衰老，再过几百年，他也将化为黄土。

燕问仰头叹息，悲哀的叹道：“众生生死与我何干？你们的生死关我屁事！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血与血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每一个人都会对你出手，这就是八荒，这就是修真路，这就是追天路！”

“别说我冷血，不知道进退，我就那么冷酷无情，你们看看你们周围的他们，他们的脑袋都滚落在地，你们再看看他们，他们额头都骨裂，你再看看他们，他们的剑，已经生锈，已经扭曲了。”

“如今的你们，本来还有一战之力，只要力往一处使，足够让索命尸群退后，不敢进攻，可是呢？你们都在做什么？”

“除了委屈尊严的跪拜，求我，希望我救你们，把所有的生存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你以为你们是谁？你以为你们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是生是死，关我燕问一点毛事？就因为我在这儿，那么，天就在你们的头顶，为什么不求他，天道不是更厉害么？”

“世界已经到了尽头，你们出去也是一死，还不如死在这儿，不要出去拖累别人！”

燕问的声音非常低沉可是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他们呆滞的看着他，是啊，他们的命运，已经失去了，就连天地都将他们放弃了。

“啊～”有人听后抽出短刀，狠狠的挥斩而下，直接将身后的一具索命尸斩杀，索命尸的头颅滚滚，冒着黑烟，血液都是黑的，不停的喷溅。

“老子要生存，可是，我也不怕死，就算是死，我也要杀几个，一个杀几个，我赚到了！”这人醒悟。

“哈哈，杀神，你更适合生活在这个世界，你的天路，或许……”这人又是一个老者，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就连燕问都不时的观察着此人，毕竟，这个人给他的感觉稍微与其他人不同，这老者似乎悟透了生死，一直保持着一个微笑。

“我死了，或许还会再见的……杀神燕问……不错的人……”这人转身，走进了尸群中，尸群汹涌而上，直接把他分解，吞食。

燕问离开了，踏进了地下洞穴，石阙之中，也堆满了白色的骨头，一路走来，燕问他早已经熟悉了这种风景，何况，他见过比这更多的骷髅，骨头！